他开口道,这个不一样。
苏寂然,不一样?
这次是月抛,半年抛还是年抛?
景存当做没有听见,不轻不重道,苏寂然。
他看了苏寂然一眼,摆好自己的位置,少做多余的事。
车里气氛安静下来,苏寂然沉默了一会儿,把手边的文件放到一旁,缓缓发动了车子。
悠扬的音乐舒缓而绵长,苏寂然突然开口道,是不是,不可能是我?
景存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阖了阖眼眸,钻石袖扣折射出冰冷的弧度,嗯了一声。
我想要的从来都是听话行动力强的秘书,而不是斤斤计较每天关心我身边是不是又多了人的情人。
苏寂然张了张口,反驳的话落在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想说是景存先来招他的但是景存也没有明摆着要睡他,是他自己本来就对上司有意思,趁上司醉酒后爬了床。
两人半推半就,可若非不是他情愿,景存必然不会逼迫他。
苏寂然踩了刹车,握紧方向盘苦笑一声,你说得对是我不安分守己在先,以为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是我想错了。
车窗映着大片的天光,白云卷了数层,景存的目光看向窗外。
你会找到适合你的。
他们俩,不过是露水情缘。
他下了车,看着苏寂然还在里面坐着,发了个信息让他一会儿把文件送到顶楼。
九月初还带着夏日的炎热,灼热的太阳洒在地面上,透过路边的香樟树枝叶间映出淡绿色的光点,阴影处与明亮处形成一条割裂的分界线。
景存到了顶层办公室,脱了外面的西装外套,手边放着几份待签的文件,手机叮铃一声响了一下。
纪渝已同意您的好友申请。
景存放下了手里的钢笔,点开了纪渝的朋友圈。
头像是一片黑色,朋友圈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退了出来,关上了手机。
签了几份文件,底下的一楼接待打电话过来。
景总,冉先生要上顶层给您送饭。您看
景存,让他上来吧。
他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没一会儿传来敲门声,冉云亦的声音自外面传进来,景总?
进。
冉云亦提着饭盒进来了,檀木盒的包装,外面刻着云斋记三个古体纂字。
云斋记的一顿饭接近四位数,还不一定能排到。
冉云亦是费了心思的。
景存看着他把饭盒放到了桌上,面色被晒得有些红,开口道,让人送来便是,大热天的还亲自跑一趟。
冉云亦温润的脸上挂着笑,让人送来太敷衍了些再说我也想见阿存。
景存拿了玻璃杯给他接了一杯水,坐在了他旁边,轻轻一笑道,这才几天,就又想我了。
空调逐渐吹散身上的热度,冉云亦脸上还是红了起来,握着杯子浅浅地抿了一口,问他,阿存晚上有空吗?
景存想着夜里纪渝要搬过来,他应当是没空的,正想着开口拒绝,微信叮了一声,纪渝的信息发了过来。
纪渝:不好意思景总,我今天临时有事,可能没法过去了。明天我自己会收拾行李过去。
冉云亦离他离得近,一眼扫过去看清了屏幕上的纪渝两个字。
纪渝?
景存嗯了一声,一个远方亲戚。
怎么,你认识?
他是我学弟。冉云亦顿了一下,在学校里挺出名的。
桌上还放着草拟的合同,冉云亦看过去,扫了几行问他,你要资助纪渝?
景存把几份文件收拾了一下,对,我和他签了合同,资助他到大学毕业,毕业后让他来景悦待两年。
冉云亦收回了视线,赞同道,阿存挺有眼光的。
景存跟他聊了一会儿就去看文件了,下午还有个会,他让冉云亦在办公室里等他开完会,叫了苏寂然去了会议室。
公司里这些东西他懂得不多,都是让系统过一遍,系统觉得没有问题就没有问题,有问题系统会指出来,他跟着念一遍就行。
会议室里坐满了股东,景存一个人坐在最上侧,听着他们汇报完,按着系统给出的分析指出来几个问题。
他语气自然的说出来关键点,会议室里的下属都对他投来敬佩的目光。
景存在这一刻,仿佛感觉到了属于霸道总裁的王八之气。
会议结束后已经临近下班时间,景存跟苏寂然说了一声,带着冉云亦提前走了。
天色暗了下来,商场的霓虹灯闪烁,高楼大厦在夜色中宛如一座座金刚水泥堆砌出来的巨兽,内里覆盖着繁华的夜场闹市。
车辆随着汇入车流中,景存指尖扣在方向盘上,看向一旁的冉云亦。
想去哪吃饭?
他循着原主的记忆随口说了几个饭馆的名字。
冉云亦开了一点点车窗,缝隙中吹来一阵晚风,带着路边香樟树叶子的清香。
这离A大挺近的,后街上有一家湘菜馆挺不错。
冉云亦摇上了车窗,正好吃完饭还能去学校转转。
阿存,可以吗?
景存调转了方向盘,朝他轻轻一笑,当然可以。
车子一路停在了冉云亦说的那家川菜馆,门口上两位门童把两人迎了进去。
您好,先生几位?
两位。
前台接待脸上带着笑意,领着二人去了楼上包间。
柔和的橘黄色灯光洒下来,漆木门上刻着湘江图腾,服务员把他们领到包间门口,正要进去,身后传来一道兴味的声音。
景总?
景存回过头来,对上一张俊朗禁欲的脸。
他在原主记忆里翻了一会儿,才把面前的人对上号。
傅明樾,B大天文系教授,年愈三十,性格严谨,平常总是笑眯眯的,说的话却字字诛心,非常毒舌。
和原主的关系:睡过。
作者有话要说:一定要改改有存稿就忍不住发出去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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