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送来了白色小犬,小犬扑腾着腿朝着面前的人四处嗅嗅。
闻了一会儿后如果不是小犬会立刻换下一个人,殿中的人一个个试过来,到了景存面前时,小犬停留了好一会儿。
景存猜测贺容尘让他半路去换衣服,也是猜到了皇上可能会来这么一手。
小犬最后晃着尾巴走了,一个一个的继续闻,到了贺锦弦面前时,小犬用鼻尖嗅了嗅,猛然张开嘴叫了起来。
汪汪汪
远帝的目光落在贺锦弦身上,似乎在等着贺锦弦开口,听他如何解释。
贺锦弦看了小犬一眼,眼里闪过一丝阴郁,他抬头看向远帝,不卑不亢道,父皇,儿臣宴上一直在席上坐着,不曾与三哥有过接触。
谁说一定要有接触才能动手的?太子在一旁哼笑一声,若是有心之人,拿了药让别人下给三弟便是,这样事后被人发现不是也能撇干净?
再说了,在座的哪位与三弟有龃龉太子目光一转,转到了贺锦弦身上,眼神十分耐人寻味。
贺容尘开口道,事情未查清楚之前望父皇谨慎定夺,莫要平白冤枉了七弟。
远帝思索了一会儿,朝身后招了下手,来人去玉簪殿内搜查。
贺锦弦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目光落在太子和贺容尘身上,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三弟平日里没少拿七弟开玩笑,小打小闹而已,七弟若是因此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三弟,做的可就太过了。
景存看着太子张口闭口间含沙射影、颠倒黑白,嘴角渐渐勾起讽刺的弧度。
开玩笑?小打小闹?贺成允好几次都差点儿要了贺锦弦的性命,就这么被太子轻飘飘地带过去,一字一句都在暗示是贺锦弦睚眦必报对三皇子怀恨在心。
搜查结果还未出来,殿下怎地这般确定就是七殿下所为?难不成殿下有把握侍卫一定会在玉簪殿里搜出来东西?
景存朝太子微微一笑,笑意分毫未答眼底。
太子眯了眯眼,景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并不是怀疑殿下。景存嘴上道,只是殿下太过断言,若查出来不是七殿下做的,岂不是平白让人受了冤枉。
他嘴上这么说,面上却是一副我就是怀疑你的表情。
太子想要反驳,但是注意到远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冷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景存一眼。
远帝沉思半晌,朝景存开口道,你平日里跟在成允身边,应当更了解情况一些,太子说的可属实?
殿中香炉里的龙涎熏香袅袅浮出,烛台上滴落了一圈儿烛泪,一片安静,地上落针可闻。
景存感觉到一众人的视线,他行了一礼回道,禀皇上,景存只上太傅的课才会跟着三皇子,平日里都不在宫中。
他回答的模棱两可,远帝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景存是三皇子身边的人,自然是要帮着三皇子说话,他这般避而不答,反倒暗示了三皇子对七皇子可不仅仅是小打小闹那么简单。
远帝能听明白,贺容尘自然也能,他看向景存,目光里带着淡漠的审视。
有晚风顺着雕花檀窗吹进殿里,吹散了一缕涎香。
外面的侍卫从玉簪殿回来,单膝跪在地上,拱手道,启禀皇上,属下搜遍了玉簪殿,没有宋太医让找的东西。
太子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很快就掩了下去。
远帝揉了揉太阳穴,颇有些头疼,开口道,此事朕回头再查,你们各自回去吧。
众人行了一礼,接连出了殿门。
景存最后一个走,贺容尘在殿外等着他。
两人并排走着,中间隔了一尺的距离,贺容尘偏头朝他看过来,方才在殿上阿存为何不帮三弟解释?
为何要帮他解释?景存面上微惊讶,三殿下每次作弄七殿下都让我去,我若在殿下还帮三殿下说话,日后必定会遭七殿下记恨。
贺容尘温声道,一众皇子中阿存最不用担心的,就是七弟。
他说的委婉,意思是贺锦弦没夺嫡的希望,背后也没有能帮他一把的势力,最不用忌惮。
景存在脑海里忍不住对系统道,就他这样的也能当上皇帝?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系统231,叮,世界设定。
他顿住了脚步,朝贺容尘看过去,轻声一笑,殿下,于我来说,七殿下和你,和三殿下都是一样的。
第6章拯救落魄omega皇子06
你们同为尊贵的皇子无甚分别。
景存眼角弯了弯,跟贺容尘道别,殿下留步吧,明日见。
廊沿上的灯笼里的烛光洒落一层在景存的脸上,衬映着他俊朗的脸上点漆般的眼眸烨烨生辉。景存唇角微扬,面如敷雪出尘,眸中三分玩味五分漫不经心,剩下两分冷淡。
贺容尘觉得这般的景存莫名比以前更吸引他了些。
他上前握住了景存的手,轻声开口道,我呢阿存?
贺容尘心脏跳地厉害,他在碰到景存时指尖僵了一瞬,在你心里,我与他们也一样吗?
自然不一样。景存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指尖,殿下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特别的。
贺容尘触电般地松开了手,景存唇角勾了勾,低声说了一句,明日见。
他在原地看着景存上了马车,车轮在地上扬起灰尘,马车逐渐消失在朱墙转角处。
景存贺容尘低头盯着自己的掌心,轻声呢喃了一句,猛然攥紧了掌心。
明明很讨厌跟那人接触怎么总是忍不住呢
月色隐于云从之中,洒在朱色的檐瓦上
七殿下,今日宫宴的时候景公子从后窗翻进殿里了,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的有两包东西天黑奴才也没看清那是什么。
看着像是药粉。
殿里的烛光微微晃动,在烛台上滴了一圈儿的烛泪。
贺锦弦听了小太监的汇报,目光落在雕花的檀木窗上若有所思。
景存怎么知道的太子和贺容尘会陷害他?他们是一伙的吗如果是一伙的话为什么在殿里帮他说话还在换衣服的时候来他殿里把含春粉拿走了。
贺锦弦眉心拧了一下,指尖碰在明亮的烛焰上,掐灭了一缕烛芯。
他合上了窗子,走到床榻旁,在被子下面拿出来一套暗色衣衫换上,从偏殿后门出去,钻进了夜色里。
一弯弦月挂在天空上,沉蔼般的云层遮住了月色,只透出来几缕银白的光来。
皇宫后园里,茶梅展着枝叶,花苞里容着鲜嫩的淡黄色花蕊,在绿枝间展着艳色。
汪汪汪
白色小犬正躺在树丛下休息,一道黑色的影子覆盖在花枝上,它面前多了个人。
这人手里握着银白色的刀刃,眼里一片浓重的阴郁,它扬声叫了起来,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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