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夏焉漫天胡地地瞎想,过了一会儿煞有其事紧张兮兮道:程熙程熙,你说我会不会已经有小宝宝了?
程熙道:你想有吗?
夏焉使劲儿点头,不待他答话,便又转转眼珠,一脸担忧道:程熙你说,如果父皇和景相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
程熙哭笑不得道:怎会?全家人都那么喜欢你,你为何还不自信?至于圣上虽然上意难测,但我总觉得,圣上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撮合我们。
夏焉坚持道:先不要深究,只是假设。
程熙顿时明白了,这些突发奇想胡言乱语都只是夏焉下意识快乐的表现,亦是他下意识地想要确认自己对他的感情,便故意道:那我带你私奔?
夏焉一愣,发现程熙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接着,他听到他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说:焉儿你放心,无论如何,我绝不会放弃你。
一句话,令程熙为他做过的所有闪入脑海:无微不至的深沉关怀、将心比心的宽容理解、抛却性命的全力回护,他何德何能,竟能拥有这重逾千山、厚过深海的感情?
他心中震动,撑起身,垂头看着程熙英俊的面庞,望着那双无数次深深凝望过他的眼眸,努力回应道:我也是。程熙,我也绝对不会放弃你!
深深呼吸,鼓足勇气,俯身吻住那也同样亲吻过他、给了他一生承诺的嘴唇。
然后再度被压制。
程熙居高临下,眸中裹着呼之欲出的浓烈情意。
焉儿,我没想到,结合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我总以为自己过去已经足够爱你,可自打真正拥有了你,我才发觉,曾经那些爱还远远不够。
我简直一刻不停地想要拥有你,一刻不停地地想要向你证明,其实我可以爱你更多。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我总算是有些明白了。
俯身深情亲吻。
夏焉回抱住他,故意扁起嘴道:你自己不上进干嘛找借口怪我!还自封英雄!
程熙笑了,他将夏焉紧紧圈住,贴着耳垂沉声道:原来我在你心中还算不得英雄么?看来得向你好好展示一番。
夏焉万万没想到,今日之放纵,到最后竟然放纵成了这个样子。
不知黑白忘却时日,连饭都不吃了,就在大床上翻来滚去,将床头床尾颠倒,倦了停歇,有了兴致便继续。
某个时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就这样死过去。
深夜,沉睡的夏焉被渴意刺醒,猛地睁开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翻身下床找水喝,双脚挨地刚一站直就啪地摔倒了,更咚地一声在床边磕了下脑袋!
捂住额头回看床上,程熙仍在好好地睡着,他一下就悲愤了,摸黑大喊:程熙!都怪你!把我弄得浑身无力腿都软了!若我真地有了小宝宝,那现在小宝宝就已经被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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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我为你把脉
深夜卧房,暖黄小灯亮了一盏,夏焉披着中衣,委委屈屈地坐在床边,闭着眼睛伸着额头,让程熙给他上药,时而龇牙咧嘴嘶一下。
程熙小心翼翼地吹着他额上的淤青,温声哄道:没事,只是小伤,明早就好了。
夏焉立刻睁开眼,不依道:你变了!
程熙茫然:什么变了?
夏焉控诉道:从前我有一点点头疼脑热你就很紧张,现在你居然说没事!果然你得逞了,就没那么关怀我了!
这是什么话?程熙哭笑不得,我说没事是想让你放心,也是因为的确没事。
夏焉立刻皱眉扁嘴:你瞧你还狡辩!
程熙无奈,接着突然反应过来,这其实就是在撒娇。
从前夏焉满腹心事,总是逃避二人关系的时候,是从来不撒娇的。
思及此,程熙内心涌来一阵浓烈的幸福,坐回夏焉身边将人一抱,摸着脑顶贴着耳畔道:是,是我不对,我不够关怀你,我改正。夫人莫生气了,且看我日后的表现,行么?
夏焉有点憋笑,往程熙怀里缩了缩,出拳轻轻敲了他胸膛一下,道:这还差不多。
程熙长臂一伸,拎起床头小几上的陶壶,倒了杯水端到夏焉唇边,道:当心凉,先在口中温一下,小口喝。
夏焉听话地闭上眼睛咕嘟喝水,喝了三杯,摇摇头表示满足,接着又略有不快地嘟囔:程熙,我觉得我们有点太放纵了,尤其是你,把我弄得下半身像散架了一样,你克制一点!伸指点着程熙胸口,苦口婆心地教育。
程熙听得十分好笑,想逗逗他,便故作忧虑道:可你实在太过诱人,我一看到你的模样便难以把持。
那下回你蒙上眼睛?夏焉在半睡半醒中出了个主意。
程熙微怔,约略想了一下那样的情景,顿觉又隐秘又刺激,当即一口答应。
第二日睡饱醒来,程熙不见了,房间里干净整洁,床头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套新衣。
夏焉爬起来穿好衣裳,推开窗享受了一下荷塘的清气,回来照铜镜,发现额上的淤青真地消了,摸上去也不疼了,想起昨夜的无理取闹,不由地有点愧疚。
坐在桌边捧着脸自责,肚子咕咕叫,他正准备出去找吃的,程熙便推门进来了,端着一个大托盘,其中杯盘碗盏散发着抓人脾胃的清香。
早饭!
夏焉跑去接托盘,将精致小食摆满桌面,与程熙一同开开心心地吃。
一边小口啃菜包一边抬眼观察,活像只小松鼠,程熙瞧得好笑,问:你总看我做什么?
夏焉咽下包子,道:你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好像变得更成熟稳重了,还容光焕发!
程熙自豪道:经过昨日,自是成熟稳重、容光焕发。你的脸色也红润了。
真的吗?夏焉揉揉脸,又跑去铜镜前左照右照,程熙无奈道:当心饭凉了,先来吃,吃完我有话同你说。
嗯?夏焉顿生好奇,端起碗大口喝粥,迫不及待地想听程熙的话。
饭后餐盘撤下,桌面清理干净,清茶泡上,夏焉目光灼灼,程熙认认真真,郑重其事。
我想让你了解我的全部。
程熙起身,对着夏焉优雅地抱拳躬身,道:在下程熙,表字午阳,小名午儿,建平四年正月十五生人,家中有两位父亲、师父师娘、一位胞弟、一位与胞弟无异的师弟。两岁学文,四岁习武,六岁做太子伴读,十九岁登科举与武举状元,授翰林院修撰、工部员外郎,二十岁时头一次成婚,娶的夫人恰也是你。二十一岁离京,任青州通判,二十三岁回京,擢礼部郎中,其间做过两个月的宁安县尉。我这人没什么特别的好处,就是脾气还可以,做事有耐心,也能坚持,你深深吸气,你可愿让这样的我做你的夫君,一辈子?
夏焉怔怔地瞧着面前一本正经的人,最初觉得好笑,听着听着便感动而感慨了。
程熙明明有那么多优点,譬如英俊潇洒文武双全机智聪慧温柔宽和不一而足,可他却一个都没说,不是刻意谦虚,而是真地不在意,在意的反而是脾气好、有耐心、能坚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