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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总想让我怀孕——太紫重玄(2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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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上次面壁淋雨,程熙为夏焉输送内力保持体温是以涓涓细流筑起了温室,那么今次便是携着惊涛骇浪狂风骤雨开辟出了一个全新的天地!

夏焉明明坐在床上,却仿佛时而身处高崖,时而堕入寒潭,风云奔涌乱石飞卷,孱弱的躯体发出撕裂的疼痛,肌肉骨骼好像都粉碎了!

但接着,如筑城垒墙一般,触感、力气与精神由心口开始向外绵延,飘忽的身体落了回来,轻盈而畅快。

夏焉吃惊地看向自己,肤色红润,甚至冒着丝丝热气,再看对掌那头的程熙,却是汗如雨下面无血色。

这、这究竟是什么疗法?!

一个时辰后,气流平息,程熙睁开眼,对夏焉疲惫一笑,松开二人交握的手,径直向后倒去。

程熙!夏焉扑过去抱住他。程熙的面容明显苍老了,浑身是汗呼吸艰难,夏焉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惊慌失措地攥住程熙的手,问: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道门中有一洗髓之术,即是洗去自身所有修为与精神血气,置之死地而后生,以提升境界,得窥仙门。这是很难做到的程熙倚在床头,瞧向夏焉的眼神饱含无尽的温柔,说话渐渐断续,但若用于置换他人体内沉疴痼疾或难解之毒,却容易得多,可它不能作为医术,因为

因为那是一命换一命的方法。

程熙努力抬手,想摸夏焉的脸而不得。

夏焉跪在他身边,嘴唇发抖,打从心底里绝望地说: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程熙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指节终于触到了夏焉脸上的泪痕,他虚弱至极,却挂着前所未有的轻松笑意,道:你能病愈,对我来说就是最幸福、最值得的事。顿了一下,先前你叫我答应你的事,现在该你答应我了。

我不答应我不答应!夏焉使劲儿摇头,大声哭喊,眼泪涌出更多。

程熙无奈一叹:你不答应,我也是要死的。

你不要这样说!夏焉急了,一抹眼泪奔下床,我去找大夫!我去找人救你!

焉儿!程熙侧身,努力扯住夏焉衣角,艰难恳求,不要去了,没有用的最后的时刻,我们安安静静地独处一会儿,好不好?

夏焉一双泪眼看遍四处,左右为难。程熙靠近他,道:你抱着我。

夏焉立刻将程熙抱在怀里,抚摸他的头和脸,说: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害怕!不要放弃!

程熙满足地依偎着夏焉,缓缓道:日后与晚月和晨星一起,替我孝顺父亲和爹爹。

夏焉一怔。

晚月与晨星年少不稳重,你偶尔也帮我约束约束他们。

皇上是明君圣主,亦是好父亲,他心中定然爱护你,只是他为子女计较深远,切不可只看当下。

再日后朝堂之上莫要出头树敌,平日依从太子殿下,遇事询问爹爹或侧妃殿下,大体不会出错

程熙难过地咳了起来,夏焉搂紧他,不断抚着他的脊背。

程熙的呼吸越发艰难,声音更低下去:你一定要连同我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伸手入怀,颤抖着摸出两个信封,夏焉再无法淡定,攥住信封便夺门而出!

丞相府大乱。

薛晨星父子与小方立即为程熙输送内力,景澜与程有从朝中赶回,带着太医院几乎所有太医与建平帝派下的大内高手及珍贵药材,夏昭与韩梦柳也来了。

接着,太医们商量救治之法,武功高强者轮番以内力拖延,景澜与景晚月各方调度,夏焉陡然发现自己竟什么都不会,只好跟随相府侍从处奔跑传物传话。

从中午到深夜,众人拼尽全力,始终吊着程熙一口气。

三更过,再闪亮的灯烛亦蒙上了一层属于黑夜的暗影,景澜扶着桌面看着床上沉沉昏迷的程熙与周围为他输送内力的众人,难过地闭了闭眼。

片刻后,程有与薛沐风被小辈换下来,二人走向景澜,一同坐下。

直说吧。景澜撑着额头,面色极差。

程有质朴敦厚的面上克制着巨大的痛楚,准备了一下,道:行波,午儿他根本不见好转,一直这样,不是办法。

景澜深深吸气,然而也已别无他法,对吧?

程有与薛沐风对望一眼,皆不言语。

景澜按着眉心,道:沐风,给师父与师伯发信。

薛沐风一愣,他们惯于云游,早不知身在何方,甚至可能已经

希望再渺茫我也要试,就按从前的办法发。景澜眉眼坚定,语气笃定,且看造化。

烛火跳动,景澜抬头,见程有与薛沐风脸上都挂着汗,叹息道:先擦擦脸歇一下,你们总不能也累垮了。余光瞥见身后有个端着水盆的侍从,便起身伸手,侍从迎上来,四目相接,景澜一愣。

是夏焉。

因为忙碌,他的脸跑得通红,正连连喘息。

程有与薛沐风随即站起来。

气氛一时尴尬,夏焉顿了顿,把盆放在桌上,亲自投入手巾拧好递上去。

程有只得接过,道:多谢殿下。

这句谢说得夏焉十分没脸,他愧疚地垂下头,却听景澜道:沐风去发信,四殿下随臣聊聊吧。

夏焉一怔。

他谨小慎微地跟着景澜来到书房,低声道:景相,对不起,我、我总是害程熙。

景澜示意他坐,自己也走到书案后坐下,望着案上的灯,露出疲惫的笑意:四殿下不要这样说。午儿从小便是个关怀他人的好孩子,今日情境,也不是第一回了。

夏焉乖顺地坐着,微讶。

晚月与晨星周岁时染了小儿时疫,午儿那时五岁,听说山顶土能治,便就独自上山去挖,结果不慎摔了下来,昏迷不醒。

虽是往事,夏焉仍旧紧张,忙问:然后呢?

还好及时护住了头,只伤了腰背,仔细将养三个月,总算康复了。回想那年,三个孩子一起受伤生病,各个危险,当真是我这一生中最为艰难之时。相比之下,平叛远征,身入敌营,实在不算什么。

夏焉听得感慨,心想这便是父母爱子之情。

其次便是现在。景澜扶着额头,我怀着午儿和生他的时候就很不平静,大概他的命运便是如此吧,何况今年又是他的本命之年。我师父乃出世高人,我小时候常听他说劫数与命定,曾经我一点儿也不信,认为人定胜天,喜好兵行险招,但慢慢发觉,自己终究是浅薄。

夏焉忙道:景相你不要怪自己!

景澜摇摇头,并非怪责自己,而是心存敬畏,事无大小皆不再多做假设,尽力而为便是。

夏焉登时醍醐灌顶:每每和景澜说话,他便觉得自己是大山底下的一只小蚂蚁。

他想了想,怀着一点希望道:景相你的师父那般厉害,是不是只要找到他,程熙就

方才说了,不做设想,尽力而为。景澜看向夏焉,苦笑,当然了,你听我说得豁达,实际上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不能事事都心如止水。甚至说,我其实早已头痛欲裂,快要发疯了,之所以还能维持淡定,不仅是靠道理,更靠着我是午儿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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