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控制住宋晴岚的手,学着宋晴岚的动作如法炮制:你别光顾着自己。
宋晴岚低笑一声,非常配合这个要求。
这种感觉像隔靴搔痒,季雨时或许有些恼怒。
因为这个姿势导致他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不仅手酸,还无法像宋晴岚一样去掌控节奏,直到宋晴岚松开他的手,把两人的握在了一起,他才稍稍满意。
家政机器人还在浴室里,等着放好水试水温。
此时它愣头愣脑地站在角落里,摄像头发着红光,就像一个监视着两人行为的间谍。
季雨时趴在宋晴岚肩膀上,难以专心:它在看我们。
宋晴岚回头一看:操。
他松开季雨时,将家政机器人提起来扔在了浴室外面,然后关上了门:恐吓过了,我保证它不会说出去。
季雨时:
这下浴室里只有他们了。
宋晴岚脱掉衣物转过身来,就这样毫无遮挡地朝季雨时走来。
他本就高大,坚实的麦色胸膛,沟壑分明的腹肌与人鱼线,让这具经过多年高强度训练的成熟男性身材犹如一尊完美的雕塑,季雨时只要看一眼,就深深地印入了脑海中。
不可否认的是,季雨时非常迷恋宋晴岚的身体。
而宋晴岚身上具备的那种匪气,无疑使得这种性感到了极致。
此时,这个男人像一头矫健的猎豹,用捕猎的姿态走向了他的猎物。
水温并不高,即便是夏天也刚刚好,但缓慢的过程还是让宋晴岚额头出了一层细汗。
季雨时咬着他的肩膀,那张平日里冷静理智的脸庞,此时眼皮轻轻阖着,夹杂痛苦,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清冷得仿佛不可亵渎。
他们没有停下来。
家政机器人被关在门外,可能检测到了水流溢出,认为该情况有危险,它开始撞击门板想要进去关掉水龙头。
一下,又一下。
它把门板撞得快而重,一声声的闷响许久才停歇。
这种陌生的失控让季雨时害怕。
手指被抓住了。
他感觉到宋晴岚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插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
看着我。
他听见宋晴岚用性感嘶哑的嗓音在他耳旁说。
你会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是不是?
宋晴岚换了陈述句:你会记得我给你带来的战栗。
所以,看着我的脸。
季雨时睁开了眼睛。
眼尾泛红。
水汽氤氲。
长夜浪漫而温柔。
宋晴岚轻轻叫了他的名字:晗晗。
作者有话要说:
省略号它其实有话想说。
第102章
少年时代的季雨时,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与人发生亲密关系的一天。
即便他知道自己的性向,也没有什么特殊观念,但在去过Gay吧、研究过同性之间具体应该怎么做以后,他便没想过这件事真的会发生。他想象不出另外一半的样子,也想象不出他将如何去接受另外一个人类与他严丝合缝的结合,交换彼此的一切。
所以,他一直都是自我解决所有需求。
燥热,汗液。
夏夜的蝉鸣。
房间里非常安静,只亮着一盏夜灯。
床单镶着深蓝色直角边,月光透过木百叶照进来,在雪白汗湿的背脊上留下斑驳光影。
床垫软得几乎可以陷下去。
季雨时陷入蓬松的被子里,面朝下被迫耸动着,看到了刚刚掉落在地毯上的枕头。
感觉堆积起来时非常可怕,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紧紧地抓住了床上仅剩的那只枕头,而另一只更大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手背因为用力而鼓起了青筋脉络。
别咬着床单。
宋晴岚贴着他的背,那百叶窗的光影便移动到了麦色身躯上,汗水让那宽阔的肩背发出蜜般的微光。
季雨时:
宋晴岚手指塞入他口中解救了那可怜的、被打湿了的床单,然后轻轻抚过他的牙齿,再摩擦着嘴唇。
不想听见自己的声音?
季雨时闭着眼睛不想回答,不自觉又咬住了唇。
不同于普通人,他不仅能记得所有有用的信息,也能记得从小到大让他感到尴尬的事,这没得选择。那些记忆总是在不经意间会冒出来,叫他难堪,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给回忆加料。
怎么办,我想听。宋晴岚可恶地低笑起来,晗晗让我听一下。
季雨时又热又难受。
本来就已经不太能忍受这种折磨了,他想爬走,但宋晴岚太重,此时手脚发软地哪里也去不了。
好不好?
我的也给你听。
嗯
要命的男音穿过耳膜直冲脑海深处。
猛地,季雨时不能自控地扬起了脖颈,短暂的失神后身体发着颤,久久不能平息,回过头来时眼眶里竟然已经充盈了泪水。
宋晴岚怔了怔,他竟然真的让季雨时哭了。
紧接着,脸上被迎面砸了个枕头,宋晴岚眼前一黑差点窒息。
季雨时的喉咙压抑太久有些哑:你够了!
那肯定是不够的。
宋晴岚不羞不恼,在床上脸皮比在床下还厚。
他把人翻个面俯下身去亲吻,趁其不备便继续他刚刚开始的征伐。
他们躲进了被子里。
不让月光偷看。
季雨时重新勾住了他的脖子,一直沉入了深海。
*
这晚季雨时没有做梦。
他沉沉地入睡,像刚回来是在天穹第三指挥中心一样,因为身体的疲惫而不想醒来。较之那时不同的是,他躺在宋晴岚的怀里更加不管不顾,直接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第二天天黑才醒来。
这是季雨时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睡过头。
他从床上坐起来,脑子有点昏沉,勉强想起来他们的最后他被宋晴岚带去洗了澡,草草收拾了自己,他就一头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现在他人在床上,身下的床单也干燥清爽,一定是宋晴岚给他洗澡后让家政机器人换了床单,然后才把他抱回来的。
季雨时猛然发觉,这种感觉叫被宠着。
做过那些以后,身体有一些异样。
尤其是某处,让他下床的动作非常不自然。
可是等一落地,他才知道这不算什么,两条腿和腰犹如被针扎过一样,刺刺的传来酸痛感,他几乎不能走路了。
季雨时站在原地缓了缓,待身体稍微适应以后,便慢慢地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