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钰早醒了,虽是醒了,可却仍是窝在锦被里,也不愿起身。
过了许久厉青凝才回来,进门便见那人还在床榻上。
厉青凝面色一缓,走过去便道:“该起了。”
鲜钰将锦被往下拉了些许,露出了一双眼来,“起来作甚,动不得了。”
“这便动不得了?”厉青凝意有所指,可话音却仍是冷淡得很。
鲜钰抿起唇,摇着头一副不愿起的模样。
厉青凝这才道:“若是起不来,我只能将你裹在锦被里带走了。”
闻言,鲜钰愣了一瞬,“带去哪,莫不是要将我卖了。”
“你觉得你能卖几个钱。”厉青凝淡声道。
鲜钰还真仔细想了想,“约莫还是值得百万两的。”
“百万两什么。”厉青凝问道。
鲜钰小心翼翼开口:“黄金。”
厉青凝心下一哂,心道这人果真是改不去爱财的本性。
她淡声道:“幸而你未跟别人。”
鲜钰笑了,意味深长道:“不错,不然谁能供养得起我这人。”
厉青凝见她目露狡黠,就知这人的身子大抵无碍了,只是不愿起来罢了。可不愿起也得起,她也不知得在疆隅待上多久,不将这人带在身侧,还真是放不下心。
鲜钰两眼一抬,看见厉青凝蹙着眉,似是在沉思一般。她心道,莫不是在想着要如何将她裹着带走?
她气息一滞,问道:“殿下要将我卖到哪儿去?”
“疆隅。”厉青凝道。
鲜钰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人竟不是开玩笑的。
仔细一想,又觉得哪儿不对,她讶异道:“莫非要去凤咸城?”
厉青凝微微颔首:“凤咸城如今已被妥那军占据。”
鲜钰细眉一扬,眼里却不见担忧,嗤笑了一声道:“凤咸王这一世竟比厉无垠活得还要久。”
她顿了一下,又道:“诛国师时未将各宗门用上,殿下不妨人尽其用,将各宗门弟子带上。”
厉青凝看她一副得意的模样,像是忘了昨夜是如何喊着难受的了。她淡淡道:“正有此意。”
鲜钰垂下眼,眼神晦暗不明的。
前世她可没少在各宗手里遭罪,想不到此世国师诡计败露,而各宗连将将她镇在虚煌塔里的机会都没有。
“经天师台一事,各宗应当不敢造次了。”她冷声道。
昨日在天师台里,多少修士连观台都未上得,被那血阵困在了楼下。
国师那时已将至乘鼎之境,那大小宗门里,唯独两大宗的宗主已至化神,而宗内弟子金丹和筑基为多。
天地灵气又是大衰之势,这些弟子谁又敢上观台与国师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