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消时日便可归来。”厉青凝淡声道。
礼部尚书微微颔首,这才不再作声。
金麟宫里,厉载誉那棺椁停放在正中。
厉青凝走上前,她依照礼数跪在了棺前,抬手又奉了茶酒。
可她面上却不见悲戚,似是将那好不容易生出的恻隐之情都耗尽了一般。
她看着那棺椁道:“国师已去,他已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
可惜无人回应,棺里躺着的人已开不了口。
厉青凝仍是冷着脸,淡淡道:“这江山,我会守上百年,你无须担忧。”
依旧无人应声。
厉青凝站起身,深深朝那棺椁望了一眼。
她转身便往外走,眼眸一抬,只见天上降下了片片白花,竟是下雪了。
芳心将冬裘披在了她身上,低声道:“殿下,外边冷。”
厉青凝望着这霏霏白雪,心道,鲜钰也该回来了。
可在回了阳宁宫后,她却发觉那人竟还未回来,燃着灯等到了半夜,想起明日还要早朝,索性睡去。
夜里,风雪撞门扉。
门忽然被撞开,却不是因风雪,而是那穿着红衣的人,顶着那漫天的雪回来了。
冷风撞入了屋里,躺在床榻上的人倏然抬手,灯台登时亮起。
门嘭一声合上,一个人撞入了厉青凝怀中。
鲜钰哆嗦着,将手往厉青凝脸上覆,连墨发也落了白,面色竟同雪色一般。
她却翘起唇角笑,说道:“殿下是孤枕难眠了么,怎这么晚了还不睡。”
厉青凝抬起手,将她那冰冷的双手给握住了,这一握,像是攥起了一团雪。
“怎去了这般久。”她冷声道。
鲜钰笑道:“回娘家了。”
厉青凝看她笑得狡黠,就知她回的定不是停火宫,左右又见不到那只兔子,于是蹙眉问道:“白涂怎未同你回来。”
鲜钰唇角笑意一滞,似是笑不出来了一般,她低下头,将脸往面前的人怀里埋,闷着声道:“他回不来了。”
厉青凝愣了,久久未说出话来。
“他当山灵去了,还在峰顶显了形,看起来十分威风。”鲜钰低声道。
厉青凝眸光一软,心道这也像是白涂做得出来的事。
她沉默了许久才道:“所以你便将龙脉当娘家了?”
鲜钰笑了,“不然我还能回哪去,停火宫么,那儿可容不下我。”
厉青凝焐热了她的手,蹙眉道:“那你还想将停火宫要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