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国师损了一魂,否则白涂独自在城西宅子里,必会被寻麻烦。”厉青凝道。
鲜钰笑了,那声音闷闷地从锦被里传出,“殿下太小瞧白涂了。”
“白涂可有想起什么。”厉青凝问道。
鲜钰摇头,“在山洞里时,他虽是觉得那长袍人的模样有些熟悉,可仍是什么也未想起。”
厉青凝沉默了半晌,想到天师台中遍布的气息,她忽然道:“若是去天师台挖上一抔土带回去,指不定他会想起什么。”
“为何?”鲜钰一时想不明白。
厉青凝没说,若是如她所想,那国师未免太阴毒了。
她唇一张,淡淡道:“我会想个法子弄到一抔土,到时带给他试试便知究竟。”
鲜钰热得很,将手从锦被里探了出来,可才露出了半个手背,又被厉青凝塞了回去。
厉青凝看着她,似是要算起账来了。
鲜钰侧过身,不想再枕着厉青凝的腿了,窸窸窣窣地想将头从那腿上挪下去。
“你想去哪。”厉青凝声音冷淡。
鲜钰身还侧身,闷声便道:“换个姿势挨欺负。”
话音刚落,她盖着的锦被猝不及防被扯开,方才还热得慌,如今冷风灌了进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一冷一热,着实刺激。
鲜钰连忙道:“这不是安然回来了么,殿下何故生气。”
厉青凝伸手去勾起了一绺鲜钰的头发,她一袭白衣也是松松垮垮的,不紧不慢道:“确实安然回来的,不过我也后悔了。”
鲜钰本以为厉青凝会说,是后悔将残卷给了她。
怎料,厉青凝却道:“后悔让你离开都城了。”
没挨打,也没挨冷眼,鲜钰被推到了里侧,随后锦被又被掀起了些许。
一会,厉青凝躺了下去,她缓缓合起了双眼,面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疲倦来。
鲜钰侧着身看她,用手屈描了她的眉,描了她的鼻梁,又描了她的唇。
看得出来,厉青凝这段时日确实累了。
鲜钰收了手,问道:“皇帝近段时日怎么样了。”
厉青凝闻声睁眼,“时日无多了,近几日我在朝会上旁听,他已不敢再信两大宗,只是不知他有何对策。”
她话音一顿,又道:“这两日他药瘾频频发作,但他尚不知两大宗所用的是蝎尾藤,说到蝎尾藤……”
“如何?”鲜钰蹙眉问道。
“两大宗似乎是从别处得知此物的,那人,”厉青凝丹唇一动,“兴许是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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