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踟躇道:“臣不知该不该说。”
“自然该说。”厉青凝冷声道。
李太医连忙道:“不知为何,陛下的心肺肝脾肾皆似是又亏弱了许多,可距臣上次给陛下把脉,还没多久啊。”
厉青凝蹙眉道:“可知为何?”
李太医摇了摇头,连忙从竹箱里拿出了长针来,缓缓倒吸了一口气,才道:“臣要为陛下施针了,应当能压制些许不适。”
“还望太医尽力。”厉青凝淡淡道。
长针刺入厉载誉的数个穴道,片刻,厉载誉的气息和缓了不少,也停下没再颤了。
“皇兄,你可听得见臣妹的声音。”厉青凝微微弯下腰,靠近了厉载誉的耳侧说道。
厉载誉的手微微动了动,似是恢复了些许气力。
李太医连忙将针一根一根取出,放回了针包里,又将针包放入了竹箱内。
厉载誉许久才睁开眼,虚弱地咳了几声,却久久未说话。
李太医又为他重新把了一次脉,把完才问:“不知陛下这几日吃了什么。”
“喝了和胥宗呈来的汤药。”厉青凝道。
李太医面色一冷,又问:“那药碗可是洗了?”
“命人拿下去了。”一旁站着的太监哭丧着脸道。
李太医蹙眉,又问:“不知陛下可还有别的症状?”
“陛下昨夜常常惊醒,除此之外倒没别的了。”太监连忙道。
李太医抿了一下唇:“还需知道那汤药是用何物熬的才行,可惜两大宗不肯将草药交予太医署。”
厉青凝垂眸思忖了许久,心道两大宗怕是不敢不交了,只是不知,交出来的是不是蝎尾草。
“臣回去开几个方子,陛下元气亏弱,血气虚损,只能慢慢补回来,急不得。”李太医道。
厉青凝微微颔首,见李太医出了大殿后,才垂眸朝座椅上坐着的人看去。
厉载誉已然回神,脸色依旧苍白得很,他声音沉沉:“朕方才可是药瘾又犯了。”
“是。”厉青凝如实道。
厉载誉面色差得很,“不知为何,这一回朕回神后,竟似是不记得方才之事一般。”
“皇兄近些日子太累了些,又因皇侄薨逝,心力憔悴。”厉青凝面上露出一丝担忧来。
不过确实只有一丝。
厉载誉面色依旧不甚好看,屈起食指在座椅的虎首上敲了敲。
厉青凝沉默了一会,忽然道:“陛下因二皇侄薨逝倍感哀伤,身体颇为不适,明日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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