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哽了一下,她从不知道殿下喜吃甜食,况且她记得清楚,殿下可是连稍甜一些的瓜果也不爱吃的。
也不知究竟是要合谁的意。
芳心沉默了许久,缓缓道:“莫不是厨娘放的糖太多了些。”
厉青凝蹙眉道:“厨娘所熬的糖粥,汤汁不甚粘稠,所烧赤豆的甜味也太淡了些。”
芳心欲言又止,心道上回仙子在时,那碗糖粥不就是厨娘熬的么。
厉青凝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故而声音冷冷淡淡地道:“上回她并未多吃。”
芳心缓缓倒吸了一口气,心道,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殿下竟还耿耿于怀。
她努了努嘴,想来想去还是很想问,于是小心翼翼问:“可殿下怎知糖粥的做法?”
“书里有。”厉青凝面无表情道。
芳心站在边上,总觉得殿下似乎不知不觉变了模样,像她,却又不像她。
先前厉青凝只会冷着脸,不管对何人说话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可若是露出锋芒,那无心无情的模样底下,则是一把开了刃的刀。
而如今厉青凝仍是漠然,心中仍是藏了开了刃的刀,可却似乎留出了一隅柔软。
却只留给了那红衣人。
厉青凝咽下了最后一口粥,用丝帕抹了唇后,才淡淡道:“如何。”
芳心这才道:“天师台内果然有些古怪。”
“如何古怪。”厉青凝问。
芳心蹙眉回想,“天师台内到处都有某一人的气息,待上了观台,奴婢唤了国师数声,又叩了许久的门,国师起先应了,后来却又无甚反应,不见开门。”
她顿了一下,又道:“奴婢又朝竹屋内探入灵气,国师竟未发觉,这一探,奴婢只觉得里边似有两人的气息,但魂息却只有一人的,属实奇怪。”
“先前本宫去天师台时,未料到这气息一事,后来想了许久,心有疑虑,这才命你去探一探究竟。”厉青凝顿了顿,蹙眉问道:“后来国师可有开门?”
芳心连忙将那面执镜拿了出来,双手捧起道:“后来奴婢闯入其中,道……是殿下命奴婢去取执镜的,国师这才站起。”
厉青凝将她手里的执镜接了过去,手微微一抬,那镜中登时出现了她的脸。
她蹙起眉,将手覆在了镜面上。
还不是因为那常常入镜的人,使得她如今不得不多了一分顾虑,犹怕有人藏身镜中。
在将手覆上镜面后,未察觉到一丝异样,厉青凝这才放下心来。
她将执镜放在了桌上,说道:“然后如何。”
芳心道:“然后国师才转身说话,只是他面上覆着面具,奴婢看不见他的容貌。”
厉青凝垂眸沉思,“你说,你唤了数声,又叩了门,国师都未开门,国师也未察觉到你探入屋内的灵气?”
“是。”芳心顿了一下,又道:“后来奴婢闯入屋中,国师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