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鲜钰想了想说道。
“哎,有何事是不能摊开了说的,怎这般同自己置气,这要是到了海上,可不是闹着玩的,那风浪一过来,船定然得被掀翻,老夫看姑娘也不像是划得动桨的,若不……”那船夫顿了一下,挠头挠腮起来。
半晌,船夫才接着道:“不如老夫将玉石还给姑娘,姑娘将船也还给老夫,这玉石啊,老夫拿得也甚是不安心。”
鲜钰眼眸微眯,那眸光里凶戾一现。
船夫浑身一僵,总觉得是被恶鬼盯上了一般,可转瞬,那姑娘眼里的凶光又不见了,他连忙抬手拍了拍胸口,心道大抵是他看错了。
鲜钰唇角一扬,缓缓道:“确实是有人得罪我了。”
船夫问道:“何人?”
“一个令我不甚舒服的人,整日说我不知分寸,可不知分寸的人分明是她,只会使劲儿折腾人。”鲜钰缓缓道。
她想到走前压在了茶盏下的那碎布,哂笑道:“不过我走前给她留了样东西,她若是看到,定也会不舒服得很。”
那船夫听得云里雾里的,半晌才问道:“那姑娘,老夫这船……”
“这船自然是我的了。”鲜钰道。
船夫未来得及阻止,只见那船径自动了起来,在水面上拖出了一道常常的波纹,而红衣人抱着兔子站在船上,竟动也未动。
他使劲儿揉眼,可分明看到那木桨好端端在船尾摆着,可船确实又动起来了,倏然间便到了百步之外,似是被疾风推着前行一般。
船夫呆呆站在岸边,许久才垂头看向了手里的玉石,似是痴傻了一般。
后来有人去拍他的肩,他才陡然回神,猛地将手里的玉石藏了起来。
那人问道:“怎今日不去捕鱼了?”
说话的人话音一顿,往远处一看,又道:“你的船呢?”
船夫慢悠悠道:“仙人拿去了。”
那拍他肩的人百思不得其解,当是这人痴傻了。
鲜钰就这么到了海上,施以灵力来促这扁舟前行。
慰风岛正处大阵之中,就连岛外五里之远也在阵里。
若是御风而行,不但会被迷雾遮眼,还会连这阵法的破绽也寻不着,毕竟阵眼只会是在下,而不会浮在无处可倚的半空。故而她不得不用玉石换了这轻舟,好闯入这阵中。
远处白雾渐浓,雾锁烟迷,周遭的海景渐渐模糊不清,就连天穹也被云雾遮蔽,叫人上看不见天,下看不见海,只瞧得见足下踏着的船。
在这云雾迷蒙之中,船拖曳出一道水纹来,继续朝着远处行去。
“入阵了。”白涂在船篷里冷不丁发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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