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正要走的时候,厉青凝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冷声道:“与厉无垠同行援灾中人,还未有人回来报信么。”
“未见,不过陛下身边另一位仙长倒是回来了。”芳心想了想道。
厉青凝微微颔首,既然那人回来了,厉载誉不久将会得知,厉无垠是被山石砸下了崖的,而他所派之人,根本没机会动手。
届时,厉载誉定与她一般担忧,担忧厉无垠摔下崖后会有幸苟活。
“行了。”厉青凝淡淡道。
芳心微微低了一下身,这才转身出了门。
屋里,厉青凝端起了芳心方才倒的茶水,抬起手在盏沿上轻抿了一口。
茶水入喉,带着一丝甘甜,不由得让她回想起……
她衔着鲜钰的唇时,是如何吮咬造作的。
似是好不容易喝上了水,衔着那唇不肯松开,想要再汲取到些许甘甜来。然后听那人呜咽出声,只能微微张着嘴任她造作。
她如今才知道食髓知味是什么意思,是吃过了,也就念着了。
待芳心出去之后,她才站起身,将笔墨纸砚拿进了屋里。研好了墨后,她铺平了纸页,坐直了身缓缓闭起了眼,在静静闭目了许久后,她才睁眼拿起笔蘸了墨汁。
经书已经翻开,头一句话已经在心里默念过几遍了。
挺好,心无旁骛,下笔定会有神。
然而在笔毫的墨刚落在手底的白鹿纸上时,她眼前忽然又出现鲜钰咬着虎口忍着不发出声音时的幕幕。
虽是咬着虎口,可却根本不知安分,还要将膝屈起,踩在她的肩上,一边难耐忍着,一边露出那样的神情来,让她……
让她不由得想更过分一些,令她连露出这样神情的气力也没有。
厉青凝垂下眼,看着纸上写的那个略显失控的字,倒吸了一口气后,又默默将狼毫架在了笔搁上,不得不又闭目静心。
想起来,她已经久久未曾抄好一篇经书了,多少次,都是因为想到了那红衣人。
罢了,今日这书怕是也抄不成了。
隔日,与二皇子厉无垠同行援灾之人才将讯息带回。
那人跪在元正殿里瑟瑟发抖着,满面已皆是泪。
他一边流泪一边道:“陛下,臣等有罪,眼睁睁看着二殿下摔下了云崖,大人领兵下崖搜寻,臣先行回来禀报此事。”
厉载誉坐在上面听着,他缓缓呼出了一口气,闭起眼道:“落石当头砸下?”
那人低头跪着,松开了紧咬的牙关又道:“山路崎岖狭窄,一侧的石壁早已松动,雾里镇的地动还未停,时不时便会引得百里外之地也震颤起来,二殿下便是被落石砸到的。”
“你说已有人下崖搜寻?”厉载誉声音疲惫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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