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钰闻声抬头,眸光灼灼。
厉青凝一哽,殊不知自己又被这人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给骗了。
心道罢了,她说道:“我得回宫等人带回厉无垠的消息,若无其他,我便同你上一趟慰风岛。”
“当真?”鲜钰眼眸一弯,未料到厉青凝会这么说,可心下却是盼着她会这么说的。
“当真。”厉青凝点了头,朝桌上那兔子斜去一眼,淡淡又道:“我已将暗影撤离天师台,天师台上阵法幻象重重,暗影探不出什么。”
“老朽我再费力想想便是。”白涂声音沙哑地道。
厉青凝整理了一下衣襟,眼眸一转,就朝桌边坐着的那红衣人看了过去。
鲜钰也在看她,在得了甜头之后,她又敛起了锋芒,又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
白涂在两人间来回看了一下,猛地跃下了桌,两条后腿猛地瞪着,嗖一声便蹿了出去。
这一回厉青凝没有问,她知道这兔子是怕晚节不保,这才溜了出去。
她玄袖一扬,细长的手指只往回微微一勾,那门便倏然合上了。
屋外天光大明,光透过门窗上裱糊的纸,在地上映出了斑点光来。
鲜钰定定坐在桌边看她,方才刚醒时的惺忪困态已隐去许多,一双眸子精亮得很,犹似落了星光。
厉青凝看她似是不再生闷气了,这才淡淡道:“这回如了你的愿了,可有生出半分欢喜来。”
“欢喜。”鲜钰眼眸一弯,朝厉青凝走了过去。
她碰了碰厉青凝的步摇,又拨动了其耳垂上的金玉耳饰,说道:“这一回我仍在宫外等殿下,殿下莫再拂了我的意。”
话音一顿,鲜钰将厉青凝已然拢紧的衣襟又扯紧了一些,像是连丁点春光都不想叫人瞧见一般。
厉青凝知道这人是等怕了,前世已叫她等了那么久,又硬生生不得不多等了十载。
十载于修士而言不过一瞬,可每一日却仍是那么长,再加上鲜钰心中郁结,度一日便已似熬过半载。
厉青凝暗忖,确实如鲜钰所言,在宫外等的人不是她,被困在塔里十载的人不是她,不能身受,自然十分难同其所感。
她垂眸看向了鲜钰为她拢紧襟口的手,说道:“不会再如先前那般。”
鲜钰清眸流盼,许是昨夜被疼惜了许久,一张脸似弄粉调朱一般,未着素粉胭脂,却已桃花映面。
她唇上那细小的伤口还疼着,却被厉青凝这郑重的模样给撩拨得心痒了,她缓缓抬起脖颈,将唇印在了厉青凝的下颌上。
一寸一寸往上挪着,似是被冲到岸上那渴水的鱼儿,得扑腾许久才能跃回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