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练成过。”鲜钰又说。
厉青凝垂下眼,眸光微微晃动,“可我又怎知,他练的就是丹阴卷。”
话音方落,屋里的器皿倏然腾空而起,就连鲜钰手里的茶盏也并未幸免,盏里的茶水泼了出来,却并未洒到桌上,而那茶水似是凝固在了半空一般,动也不动了。
周遭灵气狂妄肆意,却又被把控得似是收敛了锋芒一般,强劲却又不伤一人一物。
厉青凝瞳仁微缩,竟看不出这兔子竟还剩几层修为。
骤然间,器皿又落回了远处,而泼出的茶水又归入盏内,连半滴也没有遗漏。
“如何。”白涂悠悠问道。
半晌,厉青凝才道出了一个“好”字。
她微微抿唇,朝桌上伏着的兔子看了过去,蹙眉道:“若前世你也是这般,为何最后会走到那田地。”
话未说尽,她只是不解,若有这本事,白涂为何救不了鲜钰,为何会任她在塔中被困十年。
白涂许久才道:“我附身在这兔子的躯壳中已久,若是被驱出这壳,三魂七魄皆会被撕扯碎裂,殿下,老头我自身难保啊。”
鲜钰抬起了手中茶盏,抿了一口茶润了喉,她暗暗朝厉青凝看了一眼,只见厉青凝面上神色复杂。
也不知厉青凝在想什么,她低声道:“如此,能同我说残卷在哪了么。”
厉青凝犹豫了一瞬,侧头朝那小口喝着茶的红衣人看去时,只见那一双桃花般的眸子小心翼翼地抬着,似是在打量她的神情。
她总不如鲜钰记得的多,也许丹阴残卷真的不是邪物,兴许她真的错了。
“殿下,我前世就找了残卷许久,你却不曾透露过半个字,此世还是不想与我说么。”鲜钰薄唇在茶盏上轻触着,那伤痕累累的唇一张一合地道。
“我不想重蹈前世种种。”鲜钰说得极慢,像是累极了一样,连说话都无力了。
厉青凝闭起了眼,再睁开时眸光又静如水般。
她也不想重蹈前世种种,可她终是怕这残卷会害了鲜钰。
又不想,又极怕,只因她也无甚把握。
如此一来,透露半个字都像是在赌命一般。
或许真是古籍记载有误,或许她前世真是错得不能再错了。
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改。
过了许久,厉青凝才抬起了眼,丹唇翕动着道:“残卷并非在我手中,还在慰风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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