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殿下怎暗暗生起气来了。
想不明白,兴许她一不留神便触着了殿下的逆鳞,明日定要被罚抄书了。
在门嘭一声关上之后,那主屋里刹那间烛影摇摇。
厉青凝取了新烛,将其立在了灯台上,又催使灵气燃了那烛芯。
烛芯啪啪作响,火光渐长。
床榻那边,从锦被下探出了一只素白的手来,那手被烛光熏得染了橙色。五指像是被抽了骨一样,动也不动地往下垂着。
“哪来的妖精?”锦衾里传出又轻又闷的声音来。
厉青凝步至榻边,微微弯下腰。她染了蔻丹的手缓缓伸出,朝垂在榻沿那似是无骨的皓腕抓了过去,手指一拢,圈了个正着。
瘦白的手冷不防被握住,似逃命般往回一缩,那手像是琼月里跳下凡的鱼儿,白晃晃的。
可手腕被握得紧,根本钻不出厉青凝的手掌心。
裹在锦衾底下的人这才露出了头来,一双惺忪倦怠的眼迷瞪瞪地朝厉青凝看了过去,一张唇分明是被翻来覆去啃了许久,否则又怎会被嘬得这般粉了。
鲜钰哑着声道:“哪儿有什么妖精。”
厉青凝垂眸看她,淡淡道:“哪有妖精你还需问我?”
鲜钰甚是茫然,只瞪着一双眼看她。
厉青凝心下暗叹,将鲜钰的手塞进了锦被里去,似是有些不自在一般,移开了双目,喉头干涩地道:“妖精不就在这榻上喊了半夜么。”
饶是鲜钰再随性妄为,听到这话时也不由得双耳一热,更是觉得脸都丢尽了。
定是因为再世重来的关系,厉青凝这头一回竟比前世时要厉害许多。
她只觉得像是被烧化了一般,要化在这榻上。
可她也并未喊什么,不过是反反复复喊了“殿下”又喊了“师姐”,后来受不了了,索性喊了厉青凝的名姓。
而厉青凝,却在她的耳边呢喃一般地唤了“钰儿”。
这羞臊的感觉十分新奇,她将锦被一拉,干脆将头也裹上了。
锦被里十分闷热,她连足背都弓了起来,只觉得很是羞人。
勾人的是她,如今不想见人的也是她,连她自己都觉得,莫非真是练了丹阴心法的缘故,才这般反复无常。
也不知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厉青凝将她胸前那芝房嘬出红印的时候,仍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她礼尚往来地抚揉回去的时候,厉青凝也仍神色淡淡的,只一双眼似变得迷离了起来。
像是皎皎明月蒙了云雾,又像是水面忽泛起清波,水中月也变得朦胧了。
鲜钰胡乱地想着,头顶上的锦被忽然被掀起,竟是厉青凝窸窸窣窣地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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