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了手,轻捻着拇指上被咬出的痕迹,又揉掉了指腹上沾着的星点血迹,缓缓道:“你不敢说。”
鲜钰瞳仁一缩,盯着厉青凝看了许久。
厉青凝又朝她垂视了过来,那丹红的唇张合着道:“即便是厉无垠死了,你还是不敢说。”
鲜钰听见厉无垠这名字就甚是头疼,即便是眼睁睁看着他摔下了云崖,那颗心也久久不能落下。
如厉青凝所说,厉无垠确实未必会死。
若是厉无垠没死呢,她还要再动一次手么。
前世被厉无垠给害得被困在塔里十年,十年不得见厉青凝,再见时才知她早已和厉青凝阴阳相隔。
这些全是拜厉无垠所赐,她此番回来,不就是想逆转前世,不就是想让厉无垠尝一尝痛苦的滋味么。
可如今,厉青凝怎道她不敢。
她有何不敢。
鲜钰瞪着榻边站着的人,咬牙切齿道:“我何曾怕过他半分,他伤的又不是我。”
“那他对你做了什么。”厉青凝心似被剜了一下,却仍是要问出口。
“他未对我做什么,他伤的是你!”鲜钰一字一顿道。
原先裹着锦被的人猛地将身上的锦被给抖到了一边去,她往前一倾,膝骨落在了榻上,双臂撑着床榻往前动了几步。
鲜钰头疼得厉害,也不知是因想起前世之事,是被厉无垠气的,还是今天被风给吹的。
厉青凝垂眼看着榻上那朝她靠近的人,不知那人想做什么。
鲜钰直起了身,抬头望着厉青凝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猛地抬手扯住了她的襟口,迫使其不得不弯下腰来。
厉青凝怔了一瞬,被扯得倾下了身,与面前那怒火朝天的人平视着。
鲜钰磨牙凿齿道:“你不是想知道么,那我便同你说。”
厉青凝未说话,却想抬手去抹一下鲜钰眼梢那几欲滑落的眼泪。
鲜钰缓缓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攥在厉青凝襟口上的手,说道:“你被困在水牢中时,他用玄铁穿了你的琵琶骨。”
她边说边伸出了一根手指,抵在了厉青凝的肩骨上,从脖颈下缓缓将手指滑至了肩角。
“就是这,这穿了一根玄铁。”鲜钰话音一顿,又将手指抵上了厉青凝另一侧的肩骨,缓缓又道:“这,也穿了一根玄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