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无垠狞笑着道:“你所爱之人是我亲手推进水牢的,水里的蛇全是我放的,为的就是将她的皮肉全数吃尽。”
“你为何要这么对她!”那时她沙哑着声音质问道。
厉无垠却笑说:“若是朕不这么对她,她必会来要朕的命,不过朕想错了……”
他话音一顿,又阴恻恻道:“你如今杀了朕也是徒劳,你已救不回她了,不过幸好,定会有人将你送去与她见面。”
她怒红了眼,浑身颤抖不已。
长剑从厉无垠的脖颈上贯过,那人狞笑着她,最后死在了龙椅之上。
她剥了那身龙袍给厉青凝的骸骨披上,披上却又觉得脏了厉青凝的骨头,索性将这明黄的龙袍踩在了脚下。
踩在足下也不能平息怒气,她的长公主已经找不回来了。
她把厉青凝那具骸骨扶在了龙椅上,跪在地上。本想去揽厉青凝的腰,可却又陡然想起,这腰只剩下骨头了。
那一瞬,泪如雨下,也不知该抱哪儿好,连搁一搁她下颌的地方也没有了。
就是那个时候,一阵凶煞的灵气直袭她的后背,她一直不觉,被那灵气撞了个正着。
如今她才想明白那时候厉无垠所说的话,为什么厉无垠说他想错了,为什么说会有人将她送去与厉青凝见面……
厉无垠那时应当知晓了国师的底细,他知道国师一手遮天,就算厉青凝拿不走他的命,他的命也会被国师攥在手里。
鲜钰藏匿在嶙峋的山石之中,与厉无垠近在咫尺。
她看这人将唇角勾起,眸光阴冷似蛇,狞笑得似是疯了一般。
一时之间,她肩颈忍不住微微发颤着,捞起厉青凝骸骨时的幕幕又浮于眼前。
是他推的,是他将厉青凝推进了水牢。
是他让厉青凝忍受玄铁穿骨之痛,是他让厉青凝在水里被毒蛇啃咬。
是他要了厉青凝的命。
害厉青凝将她逼走的是他,害厉青凝与她阴阳相隔的也是他。
皆是他。
鲜钰咬破了下唇,一时间满嘴都是腥锈味。
她抬起了手,滔天的灵气卷入了寒风之中,同这刮骨的冷风一齐撞上了这乌压压的山壁上。
厉无垠闻声抬头,只见大大小小的山石齐齐坠下,他猛踢马腹,意欲骑马奔远,谁知前路忽然轰一声响起。
一块巨石咚一声砸在了本就狭窄的山路上,将这羊肠小道给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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