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钰沉默了下来,依旧觉得心里刺得慌,过了许久她才道:“我昨夜入了宁妃的梦。”
“你如何入的梦,莫不是又出魂入宫了?”厉青凝面色一沉,连带着声音都冷了几分。
“仅是入镜,只要我寻得到她房里的铜镜……十尺内便可入梦。”鲜钰缓缓道,边说边往镜里看,可看了几眼又别开了头。
她想起来,铜镜里厉青凝面上的神情皆是她所为,厉青凝如今正在魂海里待着,她又怎打量得到对方的神情。
“我记得,上回你便应许不会再入镜,入我屋里铜镜之事暂且不说,你入了旁人的执镜,又辗转了几处,若那些铜镜被无意摔碎,你要如何应对?”厉青凝冷声道。
鲜钰抿起唇来,连话也不知该如何说了。
“方才不是还伶牙俐齿的么,怎现下连话都不说了。”厉青凝声冷色厉。
鲜钰沉默了许久才道:“那宁妃现下如何了。”
“不知。”厉青凝冷冷应了一声。
鲜钰一哽,过了许久才鼓起劲道:“殿下仍在气我入了宁妃的梦,害得宁妃……”
厉青凝额角一跳,终于知道这人在慌什么了,“我气这事作甚,旁人如何与我何干。我气的是你不自惜,不自怜。”
鲜钰怔住了,眼眸微微往旁一转,“前世我伤了旁人时,殿下也分外不喜。我也曾无意伤过殿下身侧的人,那时殿下三日未同我说话。”
闻言,厉青凝恨不得锤起自己的心窝,命自己将前世种种全然想起,也不知她前世究竟是做了什么,才害得这人动不动就如鹊儿般战战兢兢的。
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旁人被伤了也就伤了,有何必要三日不说话,莫非是这人是用了什么邪术伤着了人,自己才那般生气的。
厉青凝眼一闭一睁,缓缓道:“宁妃现下不死,日后也必会生不如死,厉载誉若是知晓一切,定不会让她好过,她所受的折磨将比今日更甚。”
她又道:“你可听得明白,若非投井,厉载誉是不会轻易放她一死的。”
鲜钰抿唇不言,依旧是无话可说。
厉青凝暗叹了一声,又道:“她心里有鬼,又生怕所做之事被人所知,本以为捂住自己的嘴便能保住厉无垠的命,殊不知,她只捂得了自己的嘴,却捂不了他人的嘴。”
“那殿下……”鲜钰顿了一下,才磕巴问道:“究竟还气不气我。”
“气。”厉青凝随即道。
鲜钰抿起了唇。
厉青凝眸色一沉,“说了数次仍是不听,这叫我如何不气。”
她缓缓沉下气,又道:“我不知白涂还教过你哪些旁门歪道的术法,日后莫让我看见,若让我知道你伤着自己,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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