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钰嗤笑了一声,“我现在倒是有些怀疑。”
“怀疑什么。”白涂悠悠问道。
“兴许你不是不记得,而是根本不会下半卷。”鲜钰缓缓道。
白涂那双通红的兔眼一瞪,一对兔齿露了出来,“竖子怎敢质疑老朽。”
鲜钰笑了一声,话虽是这么说,但她并不会质疑一个连自己法器都认不得了的兔子。
白涂侧过身,索性不看远处那人,“不过说来,既然老朽我的青灯都在慰风岛上找到了,说不准那残卷也在岛上。”
鲜钰唇角噙着的笑意一凝,“早不在岛上了,我毁了星衡柱,拿了柱里藏着的古卷后才上了翱仙山,在七日过后我才打开了那古卷,怎料,星衡柱里的古卷早被换走了。”
白涂愣了一瞬,“那慰风岛上的人果真长了一双识得好东西的慧眼,不但将老朽我的法器带了回去,竟连下半卷也有?”
鲜钰额角一跳,她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白涂又道:“不过,若是被换走了,那真正的下半卷去了何处?”
鲜钰垂下眼眸,紧握着五指抠了一下细嫩的掌心,“厉青凝藏了。”
“长公主?”白涂难以置信。
鲜钰微微颔首,那细如柳叶的眉微微蹙着,唇也抿了起来。
白涂眼眸一转,“可你怎知是她藏了,再说你俩那般如胶似漆,她怎舍得不给你。”
鲜钰将掌心都抠出红痕了也未松手,“我问过,是她不肯给我,我也不知她为何不给,也不知她在担忧什么。”
“说来……”鲜钰话音顿了一下,“为何你那下半卷丹阴卷会在皇家手里,又为何会被当做禁物,被皇家交予慰风岛封存?”
白涂叹了一声:“不记得了。”
鲜钰抿着唇没说话。
过了一会,桌上那皮毛雪白的兔子道:“既然如今在长公主手里,你去吹吹枕边风不就好了。你不会吹枕边风么,这般容易的事,莫非还要老朽我教你。”
鲜钰:……
这枕边风她也不是没有吹过,也不知是不是吹的姿势不对,怎厉青凝就是不给呢。
朝铜镜里望了一眼,镜里的人影确实雪肤花貌、袅袅娜娜,哪有什么年老色衰的势头。
罢了罢了,兴许真是她那枕边风吹得不太对。
“天牢里头,你要盯的那人如何了。”白涂冷不防问道。
鲜钰闻言心一沉,萧大人那账簿一事,皇帝应当是还会追究的,只是不知近来皇帝心绪颇受干扰,还有没有处理案件的心思。
想起来,昨夜她入镜之时,寻了许久才寻到了仁仪宫宁妃屋里的镜子,借着镜子又入了宁妃的梦,这才得以窥见宁妃的心绪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