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人道:“本座倒是有一计,你只需收买太医署即可,届时任皇帝怎么问,他都觉察不出异样来。”
门窗被风刮得轰隆作响,宁妃陡然醒来,恍然发觉布枕已然湿透,她瞪着双眸久久未回神。
她呢喃般道:“无垠不能死,无垠万万不能死。”
翌日一早,仁仪宫里里外外皆找不到宁妃。
厉青凝得知此事时微微蹙眉,“真找不着了?”
芳心在一旁低声道:“听闻一大早便找不着人了,也不知究竟是昨夜不见的,还是今晨不见的。”
厉青凝回想起昨日鲜钰在镜里所说的话,她往发上别好了翠玉步摇,缓缓道:“去看看。”
等到步辇要到仁仪宫时,她才看到厉载誉的辇轿也在。
院子里,厉载誉暴跳如雷,“找,若找不到人,你们全都赔命!”
一群宫人低着头瑟缩着应声,转身便朝四周散去,毫无头绪地找着。
厉青凝走了进去,蹙眉道:“皇兄。”
厉载誉叹了一声,抬手揉起了额角来。
过了许久,远处一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着声道:“陛下,井里似乎有人。”
闻言,厉载誉快步朝那口石井走去,只朝井里看一眼都似要晕厥一般。
厉青凝抬眸望去,回头低声对芳心道:“去将太医署的人请来,让他们将所知之事全然道出。”
“是。”芳心沉声道。
远处厉载誉扬声道:“捞,给朕捞上来!”
一位禁卫抱拳应声,将绳索系在了腰上后,便从井口一跃而下。
不过多时,水里的人被捞了出来。
宁妃整个人已被水泡得发白,唇色淡得不能再淡。
人没了。
厉青凝只看一眼便知,毕竟宁妃已经凉透了,身也已经僵了。
厉载誉气上心头,几近昏厥,堪堪撑着身侧那太监的身才站稳了。
周遭的宫女暗暗退后了一步,一个个全瞪大了双眸,而那宁妃的贴身婢女则跪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着。
“臣妹已请太医过来。”厉青凝冷声道。
厉载誉微微颔首,朝宁妃那贴身的婢女望了过去,面色怒红道:“你便是这么照顾主子的?!”
那宫女哪敢吭声,跪在地上抖得似筛子一般。
在厉载誉呵斥下,她冷汗直冒,将昨夜之事说一半瞒一半地道出,说完不住地吞咽着。
“除此之外呢?”厉载誉又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