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不小,厉青凝倒吸了一口气,又想到方才在浴池时她梦见的幕幕,觉得自己简直为老不尊。
不是,为何要加起?前世就是前世,今生就是今生,怎还要加起来。
鲜钰见厉青凝面色变了又变,在镜里笑出了声,“罢了,此番我是来同殿下说些正经事的。”
厉青凝这才朝镜里的人看了过去,心道,原来这人也明白自己先前不大正经。
鲜钰这才道:“那国师,果真是前世害我之人,他吸食气运之事不知殿下可有觉察?”
“有。”厉青凝蹙眉道。
鲜钰又将白涂同她所说的话道出,尔后又说:“国师想必是动了龙脉的,他缺的哪是什么荣华富贵,而是气运,是国运。”
厉青凝闻言脸色一沉,这些她自然也有想过,只是经由鲜钰口中道出,更是让她坚定了心中所想。
这些年东洲为何天灾重重,为何流民只增不减,为何百姓频频喊苦。
鲜钰想了想又道:“不知二皇子如今如何了。”
“援灾去了。”厉青凝冷声道。
鲜钰微微颔首,“二皇子留不得。”
“自然不能留。”厉青凝垂眸说。
鲜钰扬起眉,一双眼精亮非常,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未开口。
她不知该怎么问厉青凝要丹阴残卷,想来厉青凝肯定是不会给的,但她必须要。
厉青凝见她不言,蹙眉道:“怎么了?”
鲜钰闷咳了一声,移开眼道:“方才殿下不肯直视我,莫不是又梦见前世之事了,莫不是又在梦里做些为老不尊的事了?”
厉青凝不由得屏息,面色虽然依旧很冷,可瞳仁却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鲜钰支支吾吾又道:“莫不是被我说中了,殿下这样很是不老实,总是梦我又不同我说,说起来,若是去一些前世去过的地方,做一些前世做过的事情,说不定就能回忆起更多了。”
厉青凝:……
鲜钰回眸,眸光软得像水,“殿下若想,我必定尽我所能去配合,只是要用一物来换。”
厉青凝一哽,问道:“何物。”
“丹阴残卷。”鲜钰支支吾吾开口。
下一刻,铜镜又被反扣到了桌上。
鲜钰磨牙凿齿,心道果真不能示弱,就得强硬一些。
她看着镜前黑漆漆的一片,冷哼了一声道:“今夜我去会会宁妃,便不同殿下多说了,殿下莫要拦我,宁妃并非善人,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