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提仁仪宫绝非一时兴起,仁仪宫里住的是宁妃,上一回疯马一事,那香料便是从仁仪宫里流出的,那时她本欲直接怪罪到宁妃头上,不想厉无垠却似要护下宁妃。
这宁妃与厉无垠之间,似乎是有些不清不楚的。
厉载誉命人召集了太医署的医士,接着元正殿便传出了他的旨意。
厉青凝在一旁低垂着眉眼面无表情地听着,待医士门得令退下后,她才低身行了礼,低声道:“既然如此,臣妹也退下了。”
厉载誉微微颔首,“此事皇妹也劳心费神了。”
“为皇兄分忧罢了。”厉青凝淡淡道。
城西宅子里。
那红衣美人从铜镜中穿出,脸色煞白了许久,将灵海中乱撞的灵气理瞬后,面色才稍稍有了一丝血色。
她坐在榻上打坐,又过了许久才没了眩晕之感。
实在是要命,本想借用这镜子一边说事一边撩拨厉青凝一番,可她按捺不住,探出了铜镜些许,算不得出镜,自然也伤不着性命,但还是伤了些许。
想不到撩拨不成,枕边风还未来得及吹,忽然就被旁人打断了,自己还被伤了神魂。
虽然这神魂上的伤隔日便能恢复,可她还是十分不甘。
明明厉青凝都已倾身向前了,都快要被她吃胭脂了,可到头来竟然没吃上!
这能忍么,这十分不能忍,她还未看到厉青凝神魂颠倒的样子。
白涂见她睁眼才哼了一声道:“说了不能在那头出镜,偏不听。”
“本座只伸了手。”鲜钰咬牙切齿道。
虽然头也探出去了,但只探了一下,自然算不得。
“伸手也不成。”白涂白了她一眼。
鲜钰朝桌上卧着的兔子斜睨了一眼,意味深长道:“想来你这孤家寡兔是想不明白的,本座那是情难自制,又思殿下情切,故而才伸了手。”
白涂只觉得这话听得伤耳朵,从桌上一跃而下,一瞬便蹿进角落里躲着去了。
角落里传出白涂愠怒的声音:“你将天牢的事同她说了么,想来你也忘了。”
鲜钰见他溜得甚快,唇角一提,“自然说了,本座像是会忘事的人么。”
“是有些像。”白涂顿了一下,气哼哼道:“见色忘事。”
鲜钰双足仍赤着下就了床榻,踮着脚走到了角落前,将藏在花瓶后的兔子给揪了出来。
她扬眉道:“本座没有忘事。”
白涂那通红的眼眸一抬,虽一双兔眼里看不出什么神情,可分明是在睨她。
鲜钰哽了一下,说道:“本座现在就去天牢附近再看一眼。”
白涂别开头,从腹里哼出了一声。
说毕,鲜钰还真去了天牢附近,这一趟着实有些收获。
兴许是在她入镜之时,那人又来了一趟,竟又留下了些许亦正亦邪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