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凝越想越是觉得额角一突一突地疼,浑身气力都被抽干了一般,再想前世又是她先前这人走的,更是觉得头昏脑涨,似疯魔了一般。
她从前也是不争不抢的,可旁人逼得她再无退路,她才起了争权的念头。
如今更是觉得要争,若是不争,那日后她必定也会和前世那般和这人阴阳相隔,隔是隔了,连蝴蝶也化不成。
角落里倏地传出啪的一声,是桌上的花瓶倒了,在地上碎成了破瓷。
那彩绘花瓶的碎瓷乱溅着,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忽然钻了出来,慢悠悠地跳了两步,一对耳朵微微抖了一抖。
兔子双眼通红,静静地朝远处的玄衣人望去了一眼,缓缓收回眸光后又闲若无事地走了两步。
打碎花瓶的是他,却装得像只没事兔一样。
那花瓶破裂的声响不小,又十分突然,惊得厉青凝猛然回神。
厉青凝抬手按了按额角,似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抬起下颌猛地倒吸了一口气。
“既然要走了,那老朽我就先回笼子里去。”见状,白涂边说边往门外蹿,看着是不太好动,可真要动起来的时候,那动作还挺灵活的。
可惜门是阖着的,白涂蹿到门前就顿了下来。
鲜钰转头看了它一眼,无奈走去开了门,看着那兔子跳出了门槛,轻车熟路地钻进了笼子里去。
待重新将门合上,鲜钰才转身朝厉青凝走了过去,她看厉青凝额发都湿了,整个人似是刚回过魂一般,不由得怀疑这莫不是那蝎尾藤的后遗症。
她愣了一瞬,不由得唤道:“殿下?”
厉青凝闭了一会眼才再度睁开,眸光又是沉静如水的模样,不似有半分波澜。
“莫不是伤口又疼了?”鲜钰紧张问道。
厉青凝摇了一下头,幅度甚微,“伤口已无大碍。”
鲜钰看她半掩在袖口里的手动也不动,咬了一下唇,仍是放不下心,“让我看看。”
厉青凝这才将手反了过来,再看她的掌心的伤除了结了少许血痂外,没什么变化,约莫是不会恶化了。
鲜钰眼眸一抬,又看厉青凝面上神色已如往常,沉下心后才说起正事。
“殿下,清妃一事,得有人在外看着,仅仅一两个暗影是不够的。”她道。
厉青凝暗叹了一声,若不是兔子忽然弄倒了花瓶,她兴许真真要做不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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