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覆了轻纱的唇从厉青凝的侧颊一错而过,那微热的气息隔着薄纱隐隐约约落在厉青凝的耳畔。
话音娇软,声音十分轻。
厉青凝动也不动,只觉得那近在耳畔的声音听着十分飘忽,似是她臆想出来的那般。
“殿下怎还不说话。”鲜钰道。
厉青凝这才动了动唇,“倒是你,觉得本宫梦见的会是什么?”
鲜钰挑眉:“不就是些风月趣事么。”
厉青凝额角一跳。
难怪此番谈话她觉得面前的人说话阴阳怪气的,神情还古怪得很,原来、原来……
满脑子都是些不入流的事!
鲜钰靠得极近,近到连厉青凝的眼睫都看得根根分明,正想继续打量的时候,眼底的人忽然侧头朝她望了过来,直直对视上了。
她轻笑了一声,正想再调侃一番,忽然又察觉到哪儿不对,这才愤愤道:“明明是本座在问殿下,殿下竟还反过来问本座?”
厉青凝没吭声。
鲜钰十分想揭下眼前人那故作正经的面具,心底那点心思似芽藤一般拼命攀上着,似缠住了她的唇舌一般。
她不要命地嗤笑了一声,一字一顿道:“殿下梦里,本座是不是一身红衣,身子骨软么,本座在梦里说什么了,是不是同现下一样,在殿下耳畔喁喁私语。”
“……”厉青凝目不斜视,一时很难否认,毕竟这话确实不假。
她素白的脖颈却微微一动,半晌才从唇齿间挤出了一个字来,“是。”
鲜钰笑了:“那殿下在梦里对本座做了什么。”
厉青凝越发不能忍了,这回双耳真的略微热起,气息乱得已经快收不住。
她缓缓沉下一口气,蹙起眉道:“你成日在想些什么!”
鲜钰哽了一下,“这又不是本座的梦,殿下怎还倒打一耙?”
厉青凝沉默了许久,忽然豁然开朗。
她恍然想起,尚在慰风岛时,回都城前的某日,梦里的红衣人似是忽然变了样子,又思及后来在都城相遇,这人话说得十分笃定,想来应当是入了她的梦?!
难怪,难怪鲜钰会知道自己梦见过她,分明就是偷偷入梦了。
“你入了我的梦?”厉青凝不紧不慢道。
鲜钰愣了一瞬,眼眸微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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