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碧笙花离了翱仙山便迅速枯萎了,虽失了原貌,可大抵能认出原本的样子,见过碧笙花的人自然知道此乃何物。
风停火虽未碰过这玩意儿,可也是远远观望过的,自然知道此花的出处和功效。
他蹙眉看了半晌手里那枯萎的碧笙花,又抬眸打量起面前那似笑非笑的红衣人,看着那人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眉眼,沉默了许久才道:“你究竟是谁。”
鲜钰看风停火那自欺欺人的模样,不由得笑得更深,“你明知我是谁。”
她话音刚落,风停火眼眸一颤,眸光似闪了闪,应当是被说中了。
见风停火不答,鲜钰又走近了一步,缓缓弯下了腰,抬手摘下了面上的薄纱,平视起倚在榻上的人,缓缓道:“若不,本座允你细细打量本座面容,可得看仔细一些。”
风停火抬起眼眸,还真望了过去。
鲜钰任他看着,她心知自己的容貌与风停火究竟有多像。
风停火本就男生女相,容貌阴柔至极,可即便眉眼再精致再艳丽,他也终究是个男子,轮廓依旧是男子的轮廓。
相比之下,她那张脸更姝色难求,引人爱怜。
“如何。”鲜钰呵气如兰。
风停火猛地睁大了双目,怔愣了片刻后才回过神,他垂下眼,避开了鲜钰的目光,过了许久才笑了两声,“确实是本座的种。”
鲜钰嘴角的笑意骤隐,这话她不爱听,她不由分说便朝风停火出了手,招招狠厉至极。
可她毕竟是有分寸的,再狠厉也留有余地。
一来一回间,风停火被压制得连灵气也来不及运转,灵海更是形同虚。
两人高低立现。
风停火难以置信,可又觉得确实就该如此,能耐得住碧笙花折磨的人,就不应是那般乖顺柔弱的。
有趣,着实有趣。
如此斗了一番,风停火不怒反笑,愈是被压制得厉害,嘴角咧得愈开,似是占了上风的人是他一般。
可惜并非如此,鲜钰扼着他的脖颈,似将他视作蝼蚁,缓缓道:“慰风岛无甚意思,本座便回来了。”
风停火明明已被扼得通红了脸,可却泰然自若的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委屈你遮遮掩掩了这么久,你想要什么便直言。”
鲜钰眼眸里似有轻蔑之意,“无甚委屈,本座不要你的停火宫,也无暇要你的命,更无意替你料理一群不中用也不中看的夫人,只有一事要说。”
所讲之事便涉及那几位从凤咸城来的修士。
凤咸城来人,按常理来说,风停火应当下山亲迎才是,可这一回迎见的却是些个婢子。
那长须修士与同行人脸色大变,不说被轻视,可莫名像是被怠慢了一般,他们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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