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厉青凝眸光寒冷,虽未曾怒目横张,可显然已心生不悦。
定然是因她不懂事,未即刻答应用药浴的事,厉青凝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
鲜钰又乐又憋闷,莫名有种人生至此足矣的感慨。
厉青凝长袖一甩,侧身时腰肢半扭。她腰身纤纤,那系在墨色锦带上的白玉宫绦随之一荡,险些勾去了鲜钰的魂。
鲜钰直勾勾看着,耳边尽是新弟子们的低语声。
有人道:“长公主和仙长怎……怎这般融洽,不像我和师父,他瞪我一眼我便不敢动了。”
另一人低声笑着道:“众所周知,这已不是长公主头次登岛,长公主总角时就已跟随岛上仙长习术,只是数年过去也不曾有所进展,着实可惜。”
“什么众所周知,我可不知。”
“你不知是你的事。”
鲜钰蹙眉,只一瞬就舒展了眉心,她自然知道厉青凝已登岛多次,可是已厉青凝的悟性,怎会至今也无所突破,难不成她有意隐瞒。
不应该,若是隐瞒,必瞒不过她才是,此事必有蹊跷。
齐明见厉青凝走远,缓缓呼出一口气,垂眸从袖里拿出了一方手绢,抹去了鲜钰嘴角边沾着的零星血迹。
鲜钰受宠若惊,接过了那手绢便道:“多谢师尊。”
“既然如此,药浴仍是要的,戌时记得到淮清阁。”齐明道。
鲜钰颔首答应,待周遭新弟子散去大半,才到外门装模作样地找绒儿煎药。
绒儿未曾听说一星广场的事,她见鲜钰小脸苍白,险些被吓懵了,捏了鲜钰的手又摸了她额头才稍稍定神。
“六姑娘,要不,这仙咱们不修了。”绒儿泪眼婆娑,还哽咽了起来。
鲜钰倒吸了一口气,小声道:“师尊让钰儿从今日起泡药浴,那药浴里放了许多灵植仙物,既能健体,还对修行有利。”
“此话当真?”绒儿愣了一瞬。
“师尊说的自然是真的。”鲜钰道。
绒儿捏起袖口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仙长如此待姑娘,姑娘可莫要辜负了仙长厚望。”
鲜钰:……
虽说这话听着有些古怪,可绒儿总算是没吵着打道回府了。
待到戌时,鲜钰在芳心的指引下去了淮清阁。
淮清阁傍山而立,引山泉入楼,储泉水于楼内灵石铺砌而成的寒池中。
如今已临近秋时,山中本就有些冷,淮清阁背山更凉,还未进阁便已令人感到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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