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风极少出入酒吧,他喜欢男人,却离所谓的圈子敬而远之,他没想到能再次见到他,不过片刻,宋玉风就决定进去喝杯酒。
选了个偏暗角落,视线完美,正对那个男人。
短短时间里,宋玉风动用关系网,查清了男人的背景,彼时任南野是水墨卫视当红的电台主持,宋玉风甚至找到了他从前主笔的时事评论专栏。每一篇评述见解独到,既不缺清醒的独立思考,又透露着一股难能可贵的理想情怀。
宋玉风当时就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抬着酒杯,在昏暗中观察任南野的一言一行,他看见有个红发青年过去搭讪,任南野笑得痞,竟然还吐了口烟在那男人脸上,接着便拎起酒瓶转身离开。
宋玉风的视线一直跟在他身后,任南野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
他起身,故意走到任南野身旁,告诉他那位置是自己的。
“让我义无反顾的奔向你,你的天真和你的迟疑。”
脑海中的长镜头转换到山谷中,身后直直射来一枚子弹,宋玉风想都没想就扑到任南野身前。
疼痛刺穿身体的刹那,宋玉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想问任南野,偷摸着查找他的信息,是什么意思。
“宋玉风,”任南野惊慌失措地抱住他,双眼通红,“别吓我。”
“哭什么?”宋玉风颤抖地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拭去他眼角不明显的水滴,“不怕。”
昏迷前一秒,宋玉风倒在他怀里,胸腔里竟充斥着漫天掩地的欢愉。
“是你走过曲折坎坷的路,
是你万千变换莫测的谜,
世人眼中的不屑一顾正是我爱你的原因。”
狭窄的试衣间,宋玉风没打招呼就推门而进。
任南野转身,衣襟敞开下的皮肤遍布伤痕,甚至盖过了这具身体本身的美。宋玉风表情没变,心却狠狠颤了一下。
任南野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和探究欲,但出于基本礼貌和多年来的习惯,他不得不把心思藏好,装作没看到。
而后种种,不过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像触角对触角,
像湖中的天鹅,
像夜间出没的两只豹子,
我舔舐你的泪水喝下你的泪水爱上你的泪水,
请尽情枯萎。”
宋玉风想起母亲,那个一生要强的美丽女人,他记得杜宛出殡那天,她穿了一身蝉翼纱的月白色旗袍,安静地躺在棺材里,仿佛只是睡了一场漫长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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