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不该吓唬你,”宋玉风宠溺地笑,抬掌揉了揉他发心:“不过你也长点记性,你是记者不是卧底,别老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他都三十了,除了五六岁那会被院长摸过脑袋,后来再也没人这么干过。
奇怪的是,这动作他不仅不反感,还让他的心跟着一悸。
悸动来得太快,消失得也太快,来不及细细感受,错觉似的。
“嗯?”察觉到宋玉风按着他柔软的头发,轻轻拍了下:“听清楚了?”
心头紧跟着一跳,陌生感教人慌张。
任南野倏忽往后撤,宋玉风眼疾手快,用手掌挡住墙壁,任南野的后脑勺直直撞他手背上去了。
“往哪退啊你?”宋玉风笑着揶揄他:“脑震荡了可不算工伤。”
任南野默不作声地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尖那点莫名的悸动:“电视台那么小气?”
“嗯,”宋玉风拨弄他的衣领,捏在指尖把玩:“尤其是对你这种不听话的员工。”
不知为什么,任南野享受他触碰的同时又觉惊慌,他活了三十年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任南野抽回自己的衬衣,弯腰从宋玉风手臂下钻出来。
“我先把衣服穿好。”
低头,重新系上腰带,揪着西裤把裤脚往上提了提,看着精神了点,但衬衣.....
任南野眉头蹙紧,总不好这副鬼模样出门吧。
“穿我的,”宋玉风脱下西装外套,从背后搭去他身上:“先将就一下。”
拽起撕烂的衬衣前襟,这可是任南野为数不多的高档货,他抬首:“好端端一件衣服全叫你扯坏了。”
“我赔,想要多少件都赔,”宋玉风攥过西装外套的下摆,将人拉近,亲自帮他系衣扣。
沉香和玫瑰的香气充盈四周,给两人萦绕出一个独特的宇宙,任南野仿佛又听到心里轻微的跳动。
第二次了,任南野喉头有些发紧,他压低嗓音:“限量的,说不定都绝版了。”
宋玉风瞥了眼logo,记住了:“我给你找。”
“说话算话?”任南野随口侃。
“当然,”宋主任轻声说:“我宋玉风一诺千金。”
人在灯下,能看清楚宋玉风的所有,他低垂的面庞、深邃漂亮的眼睛、密而长的睫毛,还有帮他系扣时蜷缩的手指,这个男人凶起来像猎豹,温柔起来又像一湾秋水,两副面孔都教人难以招架。
任南野垂眸,看着宋玉风替自己仔细系好最后一枚纽扣,还细心地抻平西装边角,他忍不住问:“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宋玉风抬首,他没笑,但身上肆虐的气息已全然殆尽:“如果今天来的人不是我,恐怕你连骨头都不剩了。”
“你来也好不到哪儿去。”后面的话任南野没敢说,腹诽道:“耍人就耍人,耍什么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