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野不在意地哦了声:“找我什么事?直说吧。”
“我听过你主持的《时代新视角》,”秦逸有意特指:“两年前11月23号那期。”
《时代新视角》是水墨卫视的电台节目,聚焦社会民生,什么迁地赔款、工业污染、教育就业等等,堪称新闻百家烩,但收听率一直不咸不淡。
三年前水墨卫视大刀阔斧推行内部改革,摒弃了以往的录制播出形式,接通观众来电环节,节目的热度一时间涨了不少。
节目改版后需要好嗓子,最好能令人耳目一新。
当时的监制听遍了各色声优,甚至还找了圈内有名的播音员,但他都不满意,直到他看到台里的十点档新闻,任南野是出境记者,监制当下就被那嗓音打动了。
任南野声音和专业出身的播音腔不同,低沉音色中略带沙哑,更像慵懒吟唱的歌手。
但既然节目要破而后立,那么声音当然也要别具一格。
就这样,任南野去了《时代新视角》做播音。
11月23号那期节目可谓惊心动魄,来电接听环节,一位市民直接将省级的医疗纠纷告到全国观众面前,偏偏还是直播,导播切换得不及时,差点酿成现场事故,幸亏任南野急中生智,巧妙的化解了那场危机。
节目一经播出,他直接屠杀了电视台的各大论坛。
“所以呢?”任南野偏头,朝另一侧吐出烟圈,转回来看着秦逸,等他往下讲。
“我们策划了一档新的电视节目,正在找出境记者,”秦逸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有兴趣试试么?”
“记者?”任南野掸落烟灰,玩世不恭的笑,“我早就不干了。”
“新视角是一档好节目,不过我那也不差,”秦逸倒也不生气,只是说:“下个月3号,台里要举办慈善拍卖会。这是邀请函,你过来一趟,再决定要不要拒绝我。”
米白色的卡片,周边镶了一圈金线,暗藏奢靡而低调的华贵。
嚯,挺有钱。
手指碰到纸张边缘,发出轻微响动,不过一瞬间,就被更大的推门声淹没。
“不好意思,来晚了。”
揉进耳廓的声线偏低,和他不同,多了一丝醇香馥郁的延绵韵味。
即便是靠嗓子吃饭的任南野也得承认,这人说话声很是动听。
任南野抬头,看见缓步走来的男人,两束视线在空中对接,他眼神一亮,连带着心脏也跟着不可名状地跳了一下。
他今年三十岁,算得上阅人无数,名利场里精致漂亮的美女帅哥遍地都是,他不在意皮囊这种东西,哪怕再好他也没多大兴趣,可来人还是明晃晃地乱了他的视线。
那男人唇红齿白,微长的头发半扎,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左耳戴着一枚孔雀蓝的钻石耳钉,身上那件剪裁精良的驼色大衣一看就知道是高级货,包裹在薄毛衣里的肌肉微微起伏,宽肩窄腰,一双大长腿很是吸睛。
这男人不止长得好看,还很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随着走近的步伐,看见任南野时,来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随即就消失无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