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确实是有不同的,但是田忍冬做得滋味更为醇厚,在香和辣之间把控得更为细腻,辣而不呛,怕辣的人也能安心享用。
而且田忍冬不止做了一个口味——她在虞凝霜的建议下做了不辣的椒香口味。虞凝霜还说要和她一起研究研究别的口味,给食客更多的选择。
众人将铺子外的面摊布置好时,软糯糯的绿豆粥和甜腻腻的红豆泥也都熬好了,只等着陈阿公和郭阿婆送鸡头米来。老夫妻俩向来准时,今日也一如往常扣响门环,互相搀扶着到来,给虞凝霜送来了新鲜现剥的鸡头米。
虞凝霜笑着收了,交给谷晓星去滚煮,这边招呼老夫妻喝一碗热粥。
每一次,老夫妻都和第一次被赠予粥时似的诚惶诚恐,连声道谢。
“这真没什么的。”
虞凝霜也就耐着性子再一次宽慰他们,“您瞧我这两口几十斤的大锅,还给不起这两碗粥吗?”
又怕老夫妻有吃嗟来之食的下位感,虞凝霜向来也陪他们一起吃。
虞凝霜哄人的方法就是陪吃。
她陪楚雁君吃,陪严澄吃,陪田忍冬吃……随时随地,合法多吃。
所以,虞凝霜是真不知道杨家二婶子怎么非要说她瘦了的。大概在这些女性长辈看来,吃如逆水行舟,没胖就是瘦了吧。
昨日分别的时候杨二嫂也是拉着虞凝霜的手,叮嘱她一定要吃好。
她吃得还不够好嘛?
光这一口红豆泥,谁家做得比得上她家铺子?
用的是今年的新豆,刚上市就被买了回来,熬得赤中带黑,又浓又绵,还有隐隐枣香。
两勺温热的红豆泥入口,虞凝霜察觉出不对劲来。
老夫妻虽然过于谨小慎微,可向来还是会和她闲谈几句的。
今日却不同,他们愁眉苦脸,仿佛吃的不是甜粥,而是苦瓜。
虞凝霜赶忙询问原因。
老夫妻便边叹边说。
原来是因为鸡头米的时节将尽,已经被秋风吹老了。老了的鸡头米,只等着晒成干芡实,入粮铺和药店就是。
它们失去了这一份最为珍贵的鲜嫩,于是平江府和汴京之间这频繁且加急的运送就变得不再必要。
那个将好心将鸡头米供给老夫妻的同乡已经言明,不日就将停止运送鸡头米。
这对老夫妻俩可是晴天霹雳一般。
他们身无长物,亦无技艺,全靠着捣腾这点汴京人不熟识的鸡头米熬日子。
鸡头米的供应一断,当真是走投无路了。
虞凝霜听了这悲惨现状,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