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之会错了意,“哟二位,这是去过金雀楼啊?”
严铄默默看了虞凝霜一眼,“……去过一次。”李牧之则甩甩袖笑开,“下回去提我名啊,提我名。那金雀楼的掌柜文四郎是我好友,让他好好招待招待二位。”
随意客套两句,他又初心不忘,继续劝谢辉。
李牧之父亲仕途不顺,家族羸弱,做个侍郎似乎已经是此生巅峰了。
李牧之本人又非长非幼,而是在最易被忽视的中间,从小就要为自己筹谋。这使得他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坚定了讨好谢辉这个天之骄子的决心。
从前邀请谢辉宴饮,谢辉总是百般推辞,这一回可是连着开宴十天,就不信还抓不住他!
“表哥,你且赏个脸,就露一面也行。那金雀楼啊……”
为了说服谢辉,李牧之尽心尽力将金雀楼夸了个遍,听得虞凝霜直想翻白眼。
他最后夸到了金雀楼的饮子。
“对了,金雀楼擅长做冰碗子,我这些冰也是拿去给他们做冰碗子的。毕竟他们那冰,哪里比得上咱们府里啊!还是咱们自己带去为好,表哥,你说是不是?”
“但是,他们那冰碗子的糖汁和配料是真不错。”
“表哥,你得信我,京中各家酒楼我都吃过。金雀楼这份儿还真是最好的!”
冰碗子冰碗子冰碗子……
李牧之还真是“哪碗不开端哪碗”。
本来就因为没吃上冰碗子一肚子火气的谢辉,听得如魔音入耳,愈发闹心。
等最后居然听他说金雀楼的冰碗子是京中第一,谢辉也不淡定了,气愤地大吼出三个字“我!不!信!”
李牧之:???
这怎么还生气了?
而谢辉一指虞凝霜,“都说虞掌柜家的冰碗子是京中最最好的!”
莫名其妙被卷入这笨蛋兄弟吵架的虞凝霜,只能努力挤出一个营业微笑。
也真是难为谢辉了,她想,他明明两家的冰碗子都没吃过,还硬要帮她站台。
这一回,轮到李牧之不信。
他连不屑的眼神也不再掩藏了,虞凝霜被他这样打量着,暗自叹了一口气。
金雀楼,冰碗子。
真邪门,这两样东西大概是和她犯冲,遇上就没好事。
仿佛一切都是从几个月前,虞凝霜扣在齐三郎脸上那碗冰碗子而起。
之后她做冰碗子时,虽带着暗中报复金雀楼的小小快意,却并未想真的挑事。她刚刚起步,万事小心,连陆十五娘随口说汴京冷饮铺的冰碗子“抢了金雀楼生意”时,虞凝霜都打着哈哈谨慎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