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凝霜却看得极开,给系统历数和严铄成婚的好处。一是几乎能确定将阿爹保出来;
二是不论大小,家中起码有个官员依靠;
三是她最少能拿到三百贯钱。
“还有啊,我与他成婚,朝夕相处,就能收集许多冷漠值。而不管我如何惹恼了他,碍着夫妻身份,他却抓我不得,赶我不得。”
虞凝霜一拍掌,“天啊,这不是完美吗!”
系统对她这忽然的乐观开朗表示无语,只能默默陪她回了家。
大不了就去冲喜喽!
有了这兜底的救命网,虞凝霜稍微展颜。再去田家杂煎时,人也精神几分,而后还得了另一个好消息:田六姐家亲戚拿着虞凝霜给的几两银钱,总算打通关节,明日就可让她去西狱和阿爹相见。
虞凝霜大喜,忙回家说了,惹得家人又哭又笑。
于是翌日一天蒙蒙亮,她按着要求穿一身素色短打,以布巾包住发髻装扮成后厨帮工,在几番接应下,成功混进了那西狱去。
石狱幽冥无光,那股发酵了千百载的血腥朽烂味道,什么帕子袖子都拦不住,蛆虫似的只顾往人七窍里钻。
虞凝霜低头掩面,跟着一个防守人走。
她穿得简朴,可窈窕身姿难藏,一路上听的全是浪荡污言。
防守人轻车熟路,随机挑选两个巴在木栅前的幸运犯人,拿铁鞭剁了几下。犯人们诡异地边惨叫边狂笑,声如炼狱恶鬼。
防守人又小声嘱咐虞凝霜,“看在六姐的面上,才让你进来。说两句话就走,切勿多留。”
虞凝霜忙应是。心中却想着,阿爹做了半辈子步快,这些与他算作“同僚”的人还得看别人面子才帮他,这个破班不上也罢。
不如让阿爹帮忙家中铺子和饮子,一家人相守着过日子。
待见到虞全胜,这份向往安稳的微淼希望却被击碎。
虞全胜胡子拉碴,形貌憔悴,见虞凝霜来不禁大骇,以为她必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曲折才来到此处相见。
“霜娘!”
虞全胜想抚摸女儿的手,却被镣铐拽得一沉,“你怎么来了?”
时间紧迫,而此事并不重要,虞凝霜连握着阿爹被磨出血的手腕问“疼不疼”的时间都没有。
她又想哭又想笑,又摇头又点头,最后也只能摇摇头甩干泪意,点点头压下万语,且让虞全胜讲最关键的案情。
去周边县镇收赋,向来是最惹步快们厌烦的活计。不仅路远奔波,还要和那些地头蛇豪绅周旋,一句话一个坑。
可虞全胜经验足,心也细,经手赋税向来没出过问题。
这次拿回的三个镇的钱粮册子,也是当地里正、户长、乡书手层层验看过的。
回京那天,也照常先回府衙回禀。
但因其他步快在荒村小镇憋得久了,等不及要去快活吃酒,于是只有最负责的虞全胜在衙中待到最后,等着交接银钱和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