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张小严来了,终于想起他来了。
初中上学路上,有个小孩跳到江里寻死,是他跟着跳下去把人救上岸,才知道对方因为学习不好总被父亲毒打。
李勋然劝他学习不好还可以学手艺。甚至还送给对方一只考拉挂饰,叫对方好好活着,即使世上只剩下一个关心自己的人,也要好好活着。
曾楼迦赶来的时候,张小严的手术已经做完,情况尚算乐观,但是仍然需要送入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一夜。
护士通知只能有一位家属进去探望,李勋然一把攥住曾楼迦的双手,几乎是恳求的姿态,眼眶充泪,喉头颤颤巍巍说,求你让我进去陪他,我......我......我好像是生病了,只有张小严能救我的命。
我以前不是人,我辜负过他,我想要重来一次的机会......
我喜欢张小严啊。
曾楼迦看他快要跪下来的样子,只好把探视权让给李勋然,李勋然道声谢谢,随后穿上无菌服,跟着进了病房。
曾楼迦一直追问医生,张小严到底受得什么伤,从李勋然的创口观察像被人追杀似的,苦苦纠缠了半天,黄彪从一旁过来拉他一把,示意人跟着过来。
两个人神神秘秘地走进一件办公室,推开门后,里面坐着好几位警察,所有人的脸上不无严肃。
有缉私局的人,还有刑警队的,发言的人是刑警队的陈队长,他怀着沉痛解释说,很抱歉给你的家人带来生命威胁,可是如果没有张小严的话,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文物流失海外。
原来张兴民以前在农村生活的时候,跟别人合伙盗过墓,贩卖过文物,发达之后以此为业,猖獗时大量将国家贵重文物走私到境外。
之前小严提到的搬家是因为他的靠山被双规了,所以才转移来到A市,几年来打通几条新的走私通道,而且还涉嫌洗黑钱,将脏钱通过某些途径转变为干净的收入。
张小严和他的一帮手下经营着各种看似合法的生意,其实都是在帮他洗钱。
然而张小严回到张兴民的身边,发现他父亲做的龌龊事后,就自动做了警方的线人,黄彪就是他的接头人之一。
恶魔的儿子是谁?
当然是另一个撒旦。
曾楼迦捏着剧痛的额头,缓了半晌,才重新找回说话的功能,难道说,张兴民发现了小严其实是警方线人的,所以痛下杀手?
应该不是,陈队长他们也对突发情况做出理智分析,依照张小严以前提供的情报,如果张兴民会发现此事,肯定会采取自保措施,也绝对不会选择在外面动手。
应该是张兴民身边的人借机报复。
现在警方与医院对张小严受伤的事情采取的是保密措施,偷袭他们的人也被警方监控。
但是张兴民很快就会发现此事蹊跷,甚至会很快联系到警方介入调查。
必然直接销毁账本,关闭所有通道,到那个时候再去抓他,就如海中捞虾,云中摸月。
能够设想到的是,张小严的处境会极其危险。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张小严也没想让张兴民逍遥法外过,张兴民必然不会让叛徒好活。
真是陷入某种僵局,屋里的人都沉默起来。
曾楼迦又问,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陈队长道,小严曾经提示过,他的父亲会把隐藏的走私账本和客户资料存在保险箱的一台电脑中,除非有人能够接近张兴民的保险柜,而且最好在两天之内完成。否则......
只能任由他逍遥法外。
曾楼迦想了一秒,那我试一试,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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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这回糗大了
遣人追杀张小严的幕后黑手正是小刘,只因他原本全权负责着所有的走私渠道,从中分吃两家,能暗自牟取些暴利。
如今张小严开始插手生意,他做的事情唯恐被对方查出,所以趁张小严尚未渗透全面,先斩草除根。
昨晚张小严被警方抬走之后,小刘的眼线就把情况进行了汇报,原本是一件可喜可贺的美事。
小刘反而越想越不对劲,毕竟警察出动的速度实在太快,当地电视台也未及时报道,总觉得里面或许有什么猫腻。
所以打麻将的时候也分外烦心,小弟故意给他放水都没胡牌。
更烦的还在后面,麻将机里噼里啪啦的洗牌声尚未消停,又人急火火冲进来说。
刘哥,有情况,迦少爷回来了。
小刘的五官紧绷,拍桌子臭骂道,要死,他回来干什么!
曾楼迦穿着清爽的衬衫和牛仔裤,在小弟的领路下,淡着表情,沿路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庭院布局。
但凡知道他的人,不无尊敬地招呼点头,毕竟张宅挂名的夫人,还是曾楼迦的母亲楼玉珠。
小弟们不无谄媚地问他近些年来的情况,曾楼迦淡然说还好,反正替人打工劳碌奔波。
大伙都知道这位少爷从前就有点冷,讪讪说几句都散开去,唯独直奔着过来的小刘喜形于色,上来就问,迦少爷,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曾楼迦细瞅他,张兴民最离不开的左膀右臂,带着揣测或是一种纯粹的直觉,能下狠手伤害张小严的家伙。
姓刘的首当其冲。
所以也没给好脸,冷若冰霜说,我想拿回一些属于我的东西,拿到就走。
小刘挺开心,需要什么,刘哥帮你搬。
我找的东西,不是以前留下的任何东西,曾楼迦摸摸耳朵,在他的耳道内塞着一个微型监听器,用中长的鬓发遮掩,异物感略使人有些难受。
我需要见张兴民。
小刘竟叫,这恐怕不行,老大今天有个饭局,晚上不知道几点才能归家呢。
曾楼迦扯一扯嘴唇,没关系,无论几点钟我都能等。
小刘沉了脸,先带曾楼迦到会客厅里坐下,而他一双眼睛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
曾楼迦坐在中式沙发间,白而长的手指自红木打磨光滑的扶手上不停摩挲,自言自语着,这宅子跟老宅的风格迥然不同,我有□□年没回来,果然物是人非,人走茶凉。
小刘哦哦应答两声,连忙解释说自己还有别的事要做,叫佣人给迦少爷摆了一壶热茶,几盘精致糕点,摆出热情洋溢的微笑说,不论离家几年,几十年,您终归是张家的大少爷。
曾楼迦说,我等烦了在屋子里转转行吗?
小刘更是尴尬,这就是您的家啊,随便看。心里骂着,你tm又不姓张,回来摆什么谱,真恶心。
说完留下曾楼迦,独身退出会客厅去。
终于剩下自己一人,曾楼迦迅疾起身,他开始不紧不慢地打量着屋里的古董,而后装作不耐烦的样子,从会客厅走出来。
张兴民新购置的豪宅确实太大,他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四处的动静,宅子里面的人多,所以除了一些死角,摄像头安装的数量并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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