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一般的视线从暗处刺来,赵铳捏着沙包大的拳头,一老拳锤在桌面上。
李勋然,你是不是早看老子不顺眼,挖出个巨型火坑叫老子跳下死无葬身之地啊。
你别插嘴,曾楼迦早已皱起眉头,仅看着李勋然询问,他的腿不是在十九中校门口,被国产BYD撞断的吗?
呃......
李勋然看一下垂头丧气的赵铳,用商量的语气问着,你是这么跟他解释的......吗?
哼!
曾楼迦笑眯眯地站起来,实际面若冰霜,明天我需要启程返航,两位少爷请继续留下共度良宵,最好能在外面玩一个通宵。
别回来。狗屎。
曾楼迦躺在松软的大床上,赵铳抱着小被子蜷缩在地毯上,奶狗哼哼着,我好冷啊,好像会被冻死,我太可怜了~
曾楼迦转身枕着单臂,丝滑的被子流淌身体的曲线,露出精瘦的上身和紧致的小腹,好像是故意裸.睡的,一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冷漠表情,拒赵傲天与千里之外。
现在是澳大利亚的夏季,只会热死你。狗.日的骗子。叫什么叫,再叫就踹死你的陌路表情,冷漠在床上床下划出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迦迦,你听我狡辩一下好吗?赵铳的毛腿加毛手试图攀爬上去。
曾楼迦冷眼一瞪,能在背后捅一刀,都是最亲信的人。
赵铳立马收势。而是把自己的头颅搁在床沿,两只黑眼孔里挤满汪汪泪水,如同即将遭受遗弃的奶狗。
盯着曾楼迦,一直盯到他融化为止。
曾楼迦被目光骚扰一分钟,突然笑了,为什么撒谎?明知道自己的兄弟是个大嘴巴,为什么还要说那种谎?
赵铳背着光线,有点忧郁地回忆着,那个时候你不理我,对我好像戒备很深,你信我,我真的只是随口就说,被你拒绝怕啦,总觉得即使撒谎烂嘴,也不想失去任何靠近你的机会。
曾楼迦回味了这句话里的爱意与无奈,阿铳,我一直不是很懂,我个性并不好,也不是个对你有助益的存在。
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赵铳冥思苦想了一刻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你太漂亮令人窒息,也或许是因为你高不可攀引人遐想,但我的心跳开始狂乱,拼命想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的样子就恰好在脑海清晰勾勒。仿佛午后阳光明媚,照耀在身上令人慵懒地舒服,甚至能伸展腰肢放松肩膀不再紧绷。
我就知道,那个人是你,而且只是你。永远不会是别人。
唉,曾楼迦叹口气,我真的好怕你的腿一辈子会好不起来,我的心里憎恨抱怨过自己无数次。幸亏你没事,阿铳。
所以。
他伸展手臂,过来,抱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之后,剧情可能要进入一个小高.潮,时高时低那种,哈哈哈。
第65章担心小矮鸡
机场候机大厅里,川流不息的人群拖着各自的行李,在旷达但明亮的空间里疾步快行,巨大的淡蓝色玻璃窗,穿透的光线被渲染成层次分明的清凉,纵使人群散发着陌生的温热,亦如投身海洋般舒凉。
赵铳与曾楼迦在沁蓝色的排椅上相拥接吻,油亮的地面反衬着二人纠缠的身影,如同波浪间泛起的跃动。
良久,该是登机的时刻,赵铳双手托扶着曾楼迦分明难过的脸,额头紧贴彼此,唇息倾吐着,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
抱着对方的腰肢在怀里垫垫重量,半威胁着,若是敢清瘦几斤,我就狠狠杀回去惩罚你。
离别的人难免矫情。
曾楼迦回忆着赵铳新买的两个巨大行李箱,里面满塞各类营养剂补品及新衣服鞋子。恨不能把商场全部塞在里面,差点新添七八个箱子装货送去托运。
赵铳俨然化身二十四孝好男友,反复叮嘱着,每天必须打几次视频电话,每周发几次邮件,北方好冷,要穿好棉服,平常少熬夜,叶黄素护眼胶囊按时服用。
曾楼迦若平常早嫌他烦了,今天默默听着,无一不落地记入心里。他也是考虑很久,从随身钱包里取出一张一千万的支票,递给赵铳。
赵铳一瞧署名赵文丽,反手将支票装入他钱包,命令的口吻道,老公的卖身钱,拿去花光,权当老公给你的零用钱。而且我临走前还烧了你的房子,起码不能让你掏钱赔给房东。
房东那边我自己赔付,曾楼迦蹙眉,但是哪有人能零花一千万,而且你究竟懂不懂这笔钱的涵义?
赵铳的态度益发强硬,比起我跟你分开的时间与距离,比起我心底的不舍与折磨,是老妈给少了。
最后一次纠缠曾楼迦的身躯,迦迦,我们损失在一起的时间,是因为我们需要变得更好,等我有能力再回到你身边的那天,你要永远记住,我的家庭和出身根本不算什么阻碍。
所以,突如其来掐住曾楼迦的脸,使劲捏出几个红色指痕,学着把脸皮变厚一点啊!
痛死了!
曾楼迦拍开他的手,赵铳更快地举起右手,替深爱的人重新戴上小猪戒指。这枚戒指确实不是钻戒,但是涵义非凡,所以你绝对不能再取下来,否则我就粘你手指上,拔不下来。
曾楼迦挑眉,什么意义?
赵铳最后贴吻着他的耳骨,你是我心里的小曾猪(珍珠)啊!
噫噫噫,是肉瘤还差不多。恶心他妈办葬礼,恶心死了。
曾楼迦抖掉浑身恶寒引起的鸡皮疙瘩,广播里甜美的声音催促最后的登机时间。
曾楼迦鼻子轻微一酸,埋头跟着大排长龙的队尾跑去。
再不走,恐怕伤心的程度有增无减。
骤然想起什么,曾楼迦回身指着赵铳渐渐离远的身影。
而赵铳同时想起什么,举着手指比划向他。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互相警告:敢出轨弄死你!
转而互相微笑挥挥手,距离渐行渐远。
赵铳在机场失落地站了半个小时,最终转身离去,而与他相隔十几米的某个高大男子,则通过耳麦联通了赵文丽的私人电话。
这伙人一直暗中监视着赵铳的一举一动,依照金主的要求,从始至终都在私底下活动,从曾楼迦出现在澳大利亚的一刻,已然全程落入监控之内。
准确报告了曾楼迦离开的时间,赵文丽不愉快的声音总算降低几分,依旧胸中含怒道,即使最终结果是离开,也违背了我们之间的君子协议,他既然敢回头再次纠缠我的儿子,那我也很有必要让丢了两个儿子的父亲,重新找回自己的孩子!
李勋然在酒店苦等赵铳,直到真正确实这个人没有跟着曾楼迦跑回国,才放松紧绷的神经。
反正有寒暑假期的嘛,不是他找你,就是你找他,人已经被你死死栓住,铁定再丢不了的,你就放心好好去欧洲留学吧。
铳子,就你我现在这种提线木偶的状态,只能是被家长们揉捏在股掌之间,毫无反抗之力。
赵铳心情低落不想听任何劝慰,脱口而出道,我跟你可不一样,如果赵夫人硬给我塞一个莫名其妙的未婚妻,我就敢从帝国大厦楼顶纵身一跃。
啧啧啧,李勋然面露鄙视,凭借你这句毫无城府又无水准的回答,我就敢断言,你绝对不是赵姨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