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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千里送糟蹋
赵铳一路追西,从豪华酒店十八层狂追在一楼,只要拽住个会动的,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ZG男生!大约比我矮一头!长得很漂亮!!
他的心里蓬乱如麻,掌心的戒指扎入皮肉,太多话,太多话都汇作一句话。
赵铳冲出酒店大门,使劲且漫无目的地喊了一嗓子,曾楼迦,曾楼迦,你tm地给老子回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吗啊!
回声有奇效。
偌大的门前广场远处,有个白色的人影似乎回头了一下,甩动乌黑的秀发小步地跑了起来。
Godbless他的5.0视力。
赵铳忽略腿部的隐痛,像冲出栅栏的赛狗,两条长腿轮起十足的马力,眨眼跑到真实能看清曾楼迦的距离。
曾楼迦确实回了头,但是更快地拦住一辆taxi。
赵铳及时地取下脚上的拖鞋,飙手斜飞出去。酒店拖鞋乘风破浪擦着曾楼迦的肩膀打在出租车的玻璃上。
他喊,曾楼迦,老子的水晶鞋是不是跑你那边去了,帮老子穿一下!
曾楼迦倍感羞辱至极,弯腰把拖鞋捡起来,笔直扔在了马路中央。傻逼!这是他最后对赵傲天倾诉的爱语,并盘算后续老死不相往来。
拉开车门,他催促,机场,请快一点。
有人像扔拖鞋一样把自己一同抛过来,掐住曾楼迦的细腰,双双跌坐在后排软垫上。
出租车剧烈地摇晃一下,险些发生侧翻事故。
累死老子了,差点肠子都滑出来了。赵铳探手勾住车门,他仅裹着一条浴巾,两条腿中间嗖嗖得往上窜风,搞得他好鸡冻啊。
开开开!赵铳坐定后命令着,一直开,别停下。
出租车司机用英文礼貌地问捂着头呲牙咧嘴的曾楼迦,请问那个机场?
赵铳了然,是嫌弃他没地方掏钱是吧?掏.枪啊他怕不怕啊!
曾楼迦被他的动势差点撞散架,恶语伤人着,你tm滚下去!
赵铳翻挑一眼,凭什么!真小瞧我没地方掏钱是怎么的!
曾楼迦骂,你不要脸!
赵铳眉眼高低,放纵出一些张狂的傲慢,你没有心!
两个人贴近身坐着,海风变得潮腻又黏人,曾楼迦好厌烦他那碰触过别人的身体,再来靠近自己,撑手使劲推开对方的胸膛,脸上掩饰不住的排斥。
所以,就让我走掉好了。你追出来做什么,去快活你的吧。
赵铳瞧他的反应分明标记着,我吃醋了快哄我不然不会好的恼怒,决心以欺负为主,煽风点火为辅助手段双面打压敌人的气焰。
我们都分手了,你为什么要跑来打扰我的幸福生活,横跨北半球到南半球,穿越太平洋,坐一整天的飞机再转机,就是为了给我看你现在这张丑八怪的脸吗?
曾楼迦恼羞成怒地咬紧嘴唇,他的眼神里蔓延出冰冷的余焰,令消瘦的胸膛在浅淡的白衬衫里起伏又落下。
你赢了,赵铳。缓和了情绪,他的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没有眼泪所以干巴巴的,很争气,对不起,我就是千里来送糟蹋的,行吗?满意吗?
哼哼。
赵铳冷然地勾起他的下颌,那我还没开始糟蹋呢,你就想跑,这算什么诚意?
曾楼迦整顿了一下凌乱的衬衫,对司机说,师傅,就在这儿下车吧。
司机把车靠边停下,正是黄金海岸最繁华的商业街,两旁高楼丛立,奢贵品牌的巨幅广告中,热辣香.艳的美人们矫首弄姿,光世界的中心无数种风格热曲立体环绕。
赵铳抖擞着没穿拖鞋的单脚,很好,你看我衣不蔽体的英俊潇洒,故意在外国人面前丢我脸呢,是吧?
曾楼迦说,你找个墙角蹲一下,我给你买件衣服。
不行,赵铳被来来往往的人盯着,主要那些蓝眼睛绿眼睛在自己的肌肉上摸来抹去,盯得他直发毛,我要是让你走,你跑了怎么办?
曾楼迦把书包取下来,让他反向背在胸前,遮住某些不能为外人所观的部位,自己去附近的supra廉价服饰连锁买了一件黑色半袖加花短裤。
赵铳捏了一下衣服的质材,再看看牌子,有点配不上我的档次啊。
曾楼迦嘀咕一句,你就不配拥有怜悯。
赵铳勉强套上便宜衣服,别说特别合身,迦迦居然知道他的尺码,为此他又高兴起来,心底骂自己天生抖M,五行缺贱。
好吧,请你开始你的发言吧。他焕然招起手,让曾楼迦先陈述反方观点。
曾楼迦想了一下,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见。赵铳的手故意立在耳畔,能从曾某人嘴里听见这三个字,确实难得。
对不起啊。曾楼迦瞪着他,声音提高几倍。
本少爷还是有些听不懂你的意思,赵铳慵懒地坐在花池边,掏掏耳洞,你对不起我什么,起码得把前因后果讲清楚,别人听在心里才会舒畅。
全是曾楼迦预料之内的刻薄表现,心里仍旧有些难过,曾楼迦抑制住强烈地眼酸感。
颤抖地说出每一个字,我亲爹死的早,妈妈带着我改嫁到张小严家的时候,我才三岁多一点。
那个男人刚开始对妈妈很好,可是生活久了才发现他有暴力倾向,而且在外面包养很多情妇。
在我五岁的时候,他才把张小严带回了家叫妈妈管养,我妈妈因为长年累月的家暴和丈夫的滥情,最后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从此以后,我就和张小严一直相依为命。
迦迦......赵铳坐直身躯,你从不说这些。
曾楼迦仿佛没有听见他的打断,自行沉寂在苦痛的回忆中,然后我再长大一点,有一天......有一天那个人说,我长得很漂亮,穿上女装的话......如果我不同意,张小严就惨了。
迦迦,别说了,赵铳的神情严肃地骇人,虽然曾楼迦用寥寥数语勾勒自己悲惨的童年,但是汇入脑海的画面已然恐怖阴暗至极。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乖乖任他摆布?曾楼迦对待他的紧张冷然一哂,记得我们两个去开房的那晚吗?
回家的时候,他酒醉正在殴打小严,我上去跟他拼命,他扯开我的校服,发现脖子上有吻痕。
他说我天生就是一副贱人的样子,肯定学校里勾引了谁,就准备强.暴我......
迦迦,别说了好吗?赵铳看不见自己的脸,若能看见的话,一定是副想要鲨人的凶残表情。
曾楼迦充耳不闻,继续说着,当他真碰触我的身体以后,又觉得特别恶心,一边骂我是会勾引男人的脏婊.子,一边想勒死我,幸亏小严拿着重器狠狠地从后面砸晕了他。
那个绝望又害怕的夜晚,我带着张小严从家里逃了出来,去你家求帮助的时候,遇见了赵夫人。
我妈?她怎么可能在家!赵铳讶异地立起身躯,又颓然地坐了回去。试想赵文丽对他的了如指掌,又何尝不是无处不在的?
那这次你突然要分手,我老妈是不是始作俑者?迅速作出判断,他仔细反思着近年来所有不可思议的事情,便也都解释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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