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初中打架成性,其实也是在我的监视之下,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规矩地活着而没有丝毫叛逆精神,一辈子也仅是个瞻前顾后缩手缩脚的窝囊废,成不了大气候。
你是不是觉得能顺利继承一家大型跨国公司,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喝喝茶,泡泡妞,逛逛夜店不用加班熬夜就能分分钟决定几十个亿的交易?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赵铳从小吃过的苦,受过的训练,包括眼界及发散的思维都是我们夫妻刻意训练出来的。试想一所二流大学能教会他如何去经营一家员工几十万的企业?
就不要说你是个男生,即使是女生我们也密切关注着交往尺度,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漏网之鱼,令他对你青睐有加。
或许是你长得足够漂亮,令他一时间鬼迷心窍,也或许是你身上拥有着他所没有的某个闪光点,令他生理性地向往。
可你不能永远美丽,而你的闪光点最终也只会成为他厌烦你的起点。到那个时候,你们不但会面临分手,甚至反目成仇彼此撕咬。你有信心能保证他的身心,会一直拴在你一个人身上吗?
当他继承天曌集团之际,想要对他投怀送抱,阿谀谄媚的人会翻倍增加,到那个时候,你能站出来,面对媒体,所有人大声宣布,滚远点,他是我一个人的。
一个女人依靠家庭和孩子,都不一定能拴住丈夫的心,哦,对了,你还不能像怨妇一样抱怨什么委屈,因为你是一个无法生养的男人。赵文丽最后这一句说得讽刺性十足。
她根本不用把话说得很透彻,让聆听者自己能领悟真谛,会比啰嗦一万句更有奇效。
曾楼迦被她炮轰般的分析攻击到无处可躲,他确实不可能因为一个简单喜欢,或者是爱,就顺利站在赵铳的身后。
他们之间的平台不一样,他们一直是云和泥的区别,即使厚着脸皮不在乎闲言碎语。
但是,然后呢?
他能永远充满自信地,担当着赵铳那块唯一的心灵绿洲吗?
赵文丽见时机刚好,朝他扔出第三个。
曾楼迦的指尖泛着寒蝉般的畏惧,踟蹰地打开文件袋。
一张极度令人憎恶的相片被抽出一半,那一双仿佛洞悉人的幽森的眸子蓦地一盯曾楼迦。
曾楼迦的脑壳上立马有种被鬼爪摩挲过的寒栗,失手文件掉落在地。
赵文丽慢慢品一口茶,接下来,我们来谈谈你的失信问题。
想当初,你身上沾着血和泥巴,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求我帮你一把的时候,我可没有想过,你会成为东郭先生的狼,和农夫怀里的毒蛇。
那个晚上,你说家里出了事,想求得赵铳的帮助,我好心善意地帮你和那个私生子弟.弟转了学,换了新的居住地。
你居然让我的儿子再次找到你,并且跟他打得火热,甚至让赵铳放弃墨大的录取通知书,来读一个根本没有前途的专业。
你......你真是心机得让我恶心。赵文丽精致的五官蕴藏着压抑许久的怒火,简直要把一切焚烧干净。
阿姨,我并没有这样做。唯独这一点,曾楼迦无法忍受把脏水往自己头上泼。
好,那我们换个话题吧,赵文丽双手微握,硕大的钻石戒指闪铎着刺眼的针芒。
可知道一年多了,你那个继父为什么没有找到你们的下落?只要有身份证号其实随便都能查到的,是因为我在背后替你挡刀,我一直遵守当初的诺言。
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忘恩负义到在我背后插刀。
成年人的世界可不能由得你们这些小鬼肆意妄为。
既然如此,我就让他找见你们兄弟好了。赵文丽不无阴森地打量着已经崩溃至极的曾楼迦。
曾楼迦实在太害怕那个人,从小即是如此,虽然那个号称父亲的人给他穿最漂亮的衣服,吃最精美的食物,让他享受到了缺失父爱。
但是,他是个魔鬼,披着人皮的魔鬼!
他好害怕,如果赵文丽把他所有的心里恐惧,按照等级依次强行施加给他。最后这一击,已经足以令曾楼迦死去上万次。
赵文丽从他颤抖的唇瓣和苍白失血的脸庞推断出,对方已经被自己牵制到极限。
从包里取出最后一份文件。
我看到你们睡觉的那个上下铺叠着棉被,布里斯班根本用不到棉被,我的傻儿子不可能面面俱到,虽然信誓旦旦,他根本保护不了你的安危。
你们N大近期有一次学生交换项目,我替你报了名,北方很好,冬天有暖气不冷,你可以放心去那边继续深造。而且这次阿姨给你一千万的支票,你的私生子弟.弟也可以过得更幸福一些,不用天天被人欺负呵斥。
赵文丽起身,温柔地摸了摸曾楼迦的头发,其实你也是个明事理又听话的孩子,我当初说不希望你选择跟经融相关的专业,免得有朝一日会跟阿铳相遇,你挑了个阿铳最憎恨的建筑学。
怪只怪阿铳他一时糊涂,所以这次最好能给他点教训的话,你完全不必担心,狠一点,经历过情伤的男人会成熟得更加迅速,跟他遗忘你的速度一样。
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赵文丽放出最后的压轴筹码,除此以外,这个人仍旧找不到你们的,答应阿姨好吗?
嘶啦。
她将文件狠狠地撕成两半。
哎呀!张小严一菜刀下去,切到手指头,鲜红的血流在碧幽幽的韭菜末间,极速渗透进去形成森然的暗红。
怎么啦,闹什么鬼?李勋然走向厨房。
没事!一刀切得不深,破了皮,但是张小严的坏心情雪上加霜,菜刀随手往砧板一砍。
没心情做饭了,你们两位爷爷叫外卖吧!身上的围裙扯下来一把丢。
咦?脾气见长!
李勋然过去招呼赵铳,你也不管管自己的小舅子,他不做饭,还拿白眼剜我。
赵铳没理睬他,翻开手机看一眼,戴远征给他的留言是:曾楼迦今天逃课了,把班导快要气到爆炸,等他回家你要好好劝解,今晚一定给班主任道歉。
他再一看张小严的反应也不顺畅,失魂落魄得像被鬼吊魂似的。
莫不是兄弟两个人闹别扭了?
张小严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攥着一包烟,他许久不抽,李勋然说闻不了烟味,就没再抽过。
默然地扫视过屋子里两个等饭吃的公子哥,两指夹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点火。右手上的血流成两道细红,纠缠着手指汇入掌心。
李勋然本想发作,瞧他流血都置若罔闻,从医药箱里取出一张创口贴。
喏,把伤口贴一下。
呼~张小严嘴里的浓烟,凶猛地喷他一脸,刺激得李勋然捂着嘴狂咳不止。
有病吧他!
曾楼迦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张小严才吸四五口,迦哥的电话内容很简单,解释中间有误会,不是那个人找见他们了,而且以后都不可能找见他们的。叫张小严放宽心。
张小严哇得就泪如泉涌,整个人蹲在地上,流血的手指头立在头顶,一惊一乍把李勋然的脆弱神经刺激得直蹦蹦跳。
李勋然瞅那根手指头的创口跟着眼泪,一起突突着血珠子,忍不住可怜。
我给你贴一下吧。要命。边嫌弃边给张小严把伤口贴好。
张小严水汪汪的眼睛一瞧他,心情好了,担忧少了,所有坏立刻又变成优点,弹起来把李勋然扑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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