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夏良说。
别啊,李猛把凳子搬了搬,直接面朝他俩坐着,好不容易放个假
你成天跟放假也差不了多少。王朝打断他接了句。
能一样么,李猛表示不服,在学校里我的身心都是受禁锢的,我需要自由的空气!
没人理他,李猛又去戳柳小满:哎小满子,你上回不还抓了个娃娃么,不然咱们再去抓?
柳小满现在什么话题都能想到夏良身上,提到抓娃娃他就想起从夏良嘴唇上擦过去的吻,想到那个吻就又想到早晨在墙根儿下的盖戳儿吻,就想到现在夏良跟他的关系已经变了,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那之后如果他们再亲亲抱抱的,就都成了合法的。
不是合法。
他挺不好意思的在心里纠正自己,反正就是以后夏良再亲他,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那他就也要,有回应,的吧?
脑子里又出现了下雨那天在夏良卧室里的画面,柳小满心口一阵乱缩,在凳子上挪挪屁股。
这不完蛋了么,才刚在一起几个小时,满脑子就离不开这些了。
他边做题边走神,李猛等了一会儿没等来答案,很悲愤地长长叹了口气:你们也太没劲了,那你们放假都干嘛啊?
睡觉。王朝说。
学习。夏良说。
真的假的李猛一脸惊恐。
王朝都沉默了,眼神复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妈真打你了啊?
真的?连柳小满也歪着头问他。
现在他和夏良说话的感觉跟之前都不一样,以前是同桌,现在可是男朋友。
明明两人还是跟之前一样相处,但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嗯,夏良看他一眼,你给我补课吧,去我家。
柳小满啊一声,愣愣地点点头:好啊。
跟夏良一起学习。
这几个字能连在一起就很神奇。
不过是在他家。
总是遇不上姥爷,没有人的家。
又开始了。
他赶紧埋头继续做题。
带我一个吧!李猛忙说。
滚。夏良毫不犹豫地拒绝。
李猛嘁一声,王朝和柳小满低着头一阵乐。
乐完了,柳小满小声对夏良说:我帮你写吧?
什么?夏良说。
检查。柳小满说。
我听见了啊。王朝在前面举举手。
夏良笑笑,扫了柳小满一眼:这么想帮我写?
想个头。柳小满嘟囔一句,埋头回去继续做自己的题,你好不容易开始学习了,怕你一分心又不想学了。
不会,随便找两篇抄上就行。夏良说着,掀掀眼皮看李猛他俩都转回去了,伸手在柳小满腰上捏了一把。
柳小满猛地一打挺,脸皮发烫地要拍开夏良的手,夏良轻轻哎一声,在桌子下握住他的手,攥进掌心里又捏了捏。
他另一只手还在桌上继续写着题,看起来特别一本正经,眼皮也没抬地说:不能拍,还断着呢。
还断着就敢公然在教室里耍流氓,要是好了还得了?
柳小满腰上被碰过的地方持久地麻酥酥,没敢继续往下想,也不敢动作大了让别人看见,耷拉着眼皮往回拽自己的手。
夏良从鼻腔里笑了一声,捏着他的指头搓了两下才松开。
又绵又软。
第64章
放假前的最后一天,轮到柳小满他们做值日。
做值日。
熬四节晚自习。
放假一整天。
李猛来回数着接下来的几项流程,拎着桶走路都带风。
扫吧!他站在卫生区正中间很豪迈地一摆手。
一天小破假,眼一闭一睁过去了,激动个鸟蛋。王朝没他这么激昂,捉了笤帚簸箕去默认的区域。
你真要在家睡一整天啊?李猛跟在他屁股后面念叨,还在试图策反,咱俩去爬山呗?
柳小满也不明白一天假怎么能让李猛开心成这样,放不放假对他来说真的没什么区别一早要起来帮爷爷卖早点,搁在平时,收完摊就是上楼学习,学校怎么排时间他怎么排,不然也不知道干什么去。
一般到了中午或者傍晚的时候樊以扬会过来,一块儿学习或者给他和爷爷送点儿东西,爷爷再整点儿什么让他送回去。
时间真的一晃就过去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
柳小满一颗脑子两个方向思考,边想着万一扬扬哥又过来了怎么说,另一边往夏良身上琢磨,问他:我明天几点去找你?
夏良正懒洋洋地把垃圾撮成一个堆儿,正好要让柳小满拎簸箕过来,听见问话,他回头用扫底儿跟杆子卡出来的直角勾勾柳小满的脚踝,让他往前来,说:忙完就过来吧。
一早啊?柳小满走过去,把簸箕搁在垃圾堆前面让夏良扫进去。
一日之计不是在于晨么。夏良说。
这样合作的好处就在俩人时不时就得头对头离得特别近,李猛跟王朝背对着他们在八丈远外讨论明天到底干嘛,夏良用脑门儿贴了贴柳小满的发际。
柳小满没他胆子肥,捂着额头就往后撤,边撤边上下左右一通看,心里又紧张又有点儿刺激,还有点儿甜丝丝的。
其实他很喜欢夏良时不时跟他来点儿这些小动作,幅度不大,看着都很自然不经意,但是传递到他这里,感官全都要放大十倍一百倍。
夏良笑了一声,没继续逗他,继续处理扫把底下的垃圾。
柳小满跟个小猫小狗一样,见夏良不招他了就又往回凑凑,继续问他:你起得来么?
平时一早上能睡过去三节课。
你在我就不困。夏良说。
这要搁平时也就是正常的一句话,谁再能睡,家里来人了也不会困。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夏良说点儿什么柳小满都能往歪了想,可能人根本没别的意思,他也能给自己想得两只耳朵通红。
正在心里反省自己这两天怎么一脑子废料,夏良又接了句:困了就跟我一块儿睡。
柳小满闷头抓着簸箕没说话,用眼角看他一眼,轻声反驳:学习,睡什么睡,自己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