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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其实你跟他谈个恋爱也挺好的。
许松延说,就算不提永久标记,让他定期给你个临时标记,也同样具有良好的替代性。对你戒断BR很有帮助。
可如果我这样依靠他的标记摆脱了药瘾,跟利用他有什么区别?
拉倒吧你就是不敢挨咬不愿意跟人谈恋爱。
更何况不愿意利用他这句话里,本身就还包含着另一层因果关系。
是因为太喜欢他,所以才不愿意,怕他终究会对自己被利用感到介怀难过,甚至质疑这份喜欢是否与他所付出的同样纯粹而真挚。
出发点是因为太喜欢他啊。
许松延心中感慨。
季韶啊季韶。
还是栽在这么个混小子手上了。
然而季某人本人并不想认栽,依然倔强道,我现在能不能健全地活下来都是个问题,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谈恋爱的事。
只有年轻人才会要死要活地谈恋爱。他现在只想活。
就算要谈恋爱,也得是等到他先把自己这些烦心事处理完之后。
到时候,江廖音要是真的还在等他那就到时候再说好了。
季韶被许松延若有所思的眼神盯得心里惴惴不安,拒绝再想江廖音的事,径直进了舱,帮我看看这次要待多久才能出来。
接下来他的戒断反应会变得越发强烈,在一段时间后达到峰值后缓慢下降,顺利的话就能一直降到消失为止。待在无菌舱里理论上就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这个周期的时间是28天。
许松延对情况进行预估,觉得还算乐观,只要你别自己偷偷复药,在我的舱里住上十个月,完全戒断的成功率就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季韶在心里将28分解成许多个日夜,没有他那么高昂的积极性,好长。
被压缩的戒断时间意味着更加密集的戒断反应。具体表现在这次回来的第二天季韶就想进营养舱了。
你得考虑清楚。这个周期里你只有四次进营养舱的机会。
我没法儿考虑了。
季韶有气无力道,我好像全身的骨头都碎了。再不让我进去,下一个要碎的地方可能就是脑子。
许松延默默向他开放营养舱并在心里喊了声加油。
季韶从衣柜里拿了简洁的短袖短裤换上,走到隔壁放营养舱的房间。脱掉鞋子,深吸一口气躺了进去。
江廖音吐槽过好几次,说这舱设计得跟个棺材似的,除了有个透明的广角玻璃盖能看清楚。季韶放松身体,被溶液中巨大的浮力托起,漂浮之时身上的疼痛消除了大半。
这一周期内的时间过得格外缓慢,季韶觉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难熬。不知是他的身体反应本身,还是因为这次进舱至今为止,江廖音都没有来看望过。
第三周过完,季韶神智都有些涣散了。在许松延的再三确认中,不得已消耗掉了自己最后一次进营养舱的机会。
他的梦重复得越发频繁,阴冷依旧。他站在迷路的街口,终于再也没有前进的力气。想退缩时只要一转身,便会撞进一个冰冷的拥抱。
无数个夜里,悲泣的母亲紧紧抱着他,勒得他透不过气,一遍遍地描述相同的场景。那个对她而言是命中注定的男人,为她带来了怎样命中注定的浩劫。他是如何撕开她的衣服,用唇舌在她身上烙下印记。如何释放信息素,令她身体瘫软无法反抗。如何咬破她的腺体,让她背负终生无法抹去的耻辱。
又是如何,让她在这自以为是的爱意里度过残生。
季韶从营养舱中醒来,浑身黏糊糊的,脚步拖沓地去冲澡。
他抱着肩膀,蹲在花洒底下想,到底为什么自己要经历这一切。
凭什么是他来经历这些。
二十年余之前,同样的想法还发生在季绾的脑海中,日日夜夜难以停息。
她与丈夫的结合并不美好,甚至并非自愿。那样兽性驱使的冲撞和粗鲁的标记,与她自小接受的教育和心中向往的爱情都相差甚远。却终究受困于高匹配度的吸引,无法罔顾家中对继承者的期盼,也无法放弃腹中悄然孕育成形的孩子。
婚礼后晏林得到了公司工作忙碌,她生下孩子后便以身体不佳为由,与其分居于济园。可她逃得开人,却逃不开午夜梦魇的纠缠。幽静的园子里,她可堪倾诉的对象,竟只有自己懵懂的孩子。
她悲恸地哭诉自己的痛苦,世人以为的她与丈夫轰轰烈烈的热恋,只是一场无稽的谎言。或许她以为孩童无知,并不会听进心里,却不知自己是在口口声声地将这梦魇传递下去。
季韶将开关旋到最大。头顶坠下的水流不间断地击打冲刷,帮助他恢复现实的触感,找到一些清醒的思路。
他费力地想,或许他并不是不喜欢江廖音。他只是对谈恋爱本身的发生感到抗拒,尤其对命中注定这样浓墨重彩的登场方式,感到恐惧。
爱是很疼的。
江廖音今天也没有来。
**
暑假开始以后许久,江廖音终于听到了自己跟季韶的绯闻。
他跟身边的富二代朋友几乎都是见到面点头打个招呼的交情,没什么私下联系。不去学校就更加脱离舆论环境了,唯有一个纪寒景作为消息来源。
江廖音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没出息到这种地步。不敢去见季韶,就依旧赖在他家里不舍得离开。留在他待过的地方,心里好像就能舒服一点。
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终于有天接了纪寒景电话听到他说不会真的是季韶在追你吧时,第一反应是这哥们儿怕不是演戏演傻了,现在几点了,是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
什么意思啊你不知道这事儿?
纪寒景诧异道,不应该啊。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们还没统一口径吗?
江廖音这时候才把前因后果都了解清楚。觉得应该是自己还没睡醒,你说是季韶亲口这么跟你交待的?
除了他自己,谁还敢造他的谣啊。
单单季老板那张脸,脑门上就写着高不可攀四个字。细想之下,多年以来他主动跟谁有点绯闻还是第一次。
纪寒景说,你爸找不着你就使劲儿给我打电话,你倒是回他一个啊。
回他什么?江廖音说,就我在他心里那个形象,说季韶在追我他会信么?
让我造我自己的谣?我都还没这么自信。
你不懂了吧。有时候越是曲折离奇的剧情,越是接近现实。人们就爱听这个。
纪寒景混迹娱乐圈吃瓜多年,语气娴熟地娓娓道来,是不是造谣咱且先不管好吧听你这意思应该确实是谣言。可就算是,既然季韶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不管他是带着什么目的这么说的,你作为心怀不轨的另一位当事人,这当口不就该趁机把它坐实了么?假戏真做知不知道?弄假成真懂不懂?
江廖音被他流畅且不讲理的思路震惊了。半晌才缓缓吐出两个字,牛逼。
纪寒景寂寞地叹了口气,唉。要是自己谈恋爱也和指导别人一样简单又顺手就好了。
通完电话,江廖音顺手回了条模棱两可的短信给江董,让他老人家自己发挥畅想。自己坐在那儿琢磨季韶那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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