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问你要BR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实在扛不住就往实验室里送。
就算他问我要,我也没有啊。
说得江廖音心里很有些忐忑。但其中的利害关系总是分得清的,当即便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季韶都十分平静,不像是要闹情绪的样子。但车上的氛围很奇怪,像是酝酿大招前的波涛暗涌。直到回到公寓门口,才突然出声,江廖音?你跟我来一下。
行。
江廖音听这声音就觉得不对劲,肯定是有事儿。硬着头皮跟他进屋,只见他拉开床头小柜里的抽屉,拿出了只装得满满当当的小药盒。
季韶说,这里面是我剩下的所有BR。都在这儿了。
旅行结束后还剩了这些,但他怀着私心没有交给许松延,而是自己偷偷藏了起来。
随时间推移,戒断反应会越来越厉害。届时凭他自己,恐怕很难有足够清醒的意志力不碰这些药甚至是现在,私自藏起这些药的做法已经非常危险。
季韶最后看一眼手里的药盒,咬咬牙将它交了出去。
啊?
江廖音下意识地接过,为什么给我?
我相信你。
季韶说。
如果以后有一天,我坚持不下去了。不要让我犯错。
**
一个独立小番外
《春节特别篇旧梦新年》
这一年除夕,季韶差点要在无菌舱里度过。
他的戒断疗程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连许松延都说基本可以确定戒断成功了。江廖音却一改当初老想从舱里偷人的态度,为了确保完美结束不再出差池,每回送他去实验室都绝对准时,不迟到不早退。
这周期原定的结束时间是在年初二。季韶为了过年想提前出舱,跟江廖音商量了好几回都被拒绝了,最后是许松延出面担保他才勉强同意,年三十晚上过来接人。
今年冬天,容城瑞雪频降。季韶因为在舱里,完美错过了全部。这天出实验室正赶上场小雪,靠在车窗上对着昏暗的天光悠闲地欣赏。
好像没有你拍的照片里那么好看。
每次下雪江廖音都会拍照,几百张里选出的几张最好的发给他看,角度构图都是精心挑选的,当然看起来十分惊艳。
时候太晚了,光线不好。
江廖音说,明天早点起床,赶上雪还没停就还能再看一会儿。
季韶自知早起不来,笑道,那我只看看光线不好的雪也就够了。
他看了一会儿就有些犯困。昏昏欲睡中回到济园,佟叔已经把年夜饭张罗齐全了。就差两人上桌。
江廖音拿了副驾驶座上的披风下车,到后门抖开把他整个裹住才抱出来,直接过去吃饭。
老佟的妻子女儿都在国外过年,每逢佳节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好不容易有人陪着喝几杯,心里挺高兴。一高兴,嘴上就絮叨起来,手底下还不停地给季韶夹菜,多吃点,好好补一补,我们小韶今年可是辛苦了。
季韶碗里早被摞成小山,怎么吃也吃不完,只能瞥江廖音,向他求助。
江廖音接收到讯号,帮他转移注意力,佟叔来我再敬您。
你别叫我叔!我没你这么个大侄子!
老佟一秒变脸,朝他吹胡子瞪眼,我可是忘不了,当初我们小韶在你那儿受了委屈,回来哭着跟我说
佟叔!
季韶连忙打断。不知想到什么,居然脸红起来,都说了那是个误会。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是我的错。
江廖音却欣然接下了责怪,举杯道,这一杯敬您。从今往后,我必定竭尽全力,再也不会让他受半分委屈。
当天晚上滚进被窝,江廖音咬着他的肩膀诚恳道歉,说了好几遍对不起,当初不该在你发/情/期的时候欺负你还让你被人看见
季韶被他揉在怀里气喘吁吁,心想你倒是别说一遍就咬一口。态度根本就不端正。
哪儿哪儿都不端正。
次日大年初一,两人睡到中午才起。老佟自个儿酒还没醒,也懒得管他们。
吃了些东西,两人去留香馆闲坐,喝茶喂鱼。江廖音撑着脑袋靠在窗前看他,突然道,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又梦到迷路了?
你怎么知道?
你叫了我的名字。
自从知道季韶的迷之方向感后,他就承包了人形自走GPS的功能。后来发现那是他噩梦的源头,没法去到他梦里引路,就天天在他耳边洗脑害怕就叫我的名字。
居然真的有效。
季韶放下手中砂壶,佯怒看他,怎么,我不能叫你么?
当然不是。
江廖音莞尔,只是没想到你那么听话。
季韶没说的是,其实那些旧梦早已经褪色,不过是惯性般出现在他脑海里,不会再让他感到害怕了。
但却依旧想叫他的名字,贪婪地包揽每一份安心。
昨天听佟叔说济园申请国家文化遗产保护单位,年后就要批下来了。
这事季韶筹备了许久。沉寂多年的济园再度开放,以后会面向社会各界开放参观。
瑞雪未消,满园春景欣欣向荣,只等人赏,希望会顺利。
江廖音拆了包食料往湖里抛,这么说,我以后回家也要买门票了?
你?
季韶就着他的手,也往湖里撒了把食料。看湖中锦鲤争相涌跃,语气似不经意。
你是终身免费。
作者有话要说:也可以站门口卖票
*
来晚辽!
今天的小番外和正文不属于同一时间线
属于突然插播嗷
假期的我果然是越浪越晚
大家不要学
大家早点睡
大家晚安
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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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季韶敢说出这么一句相信你,江廖音都不好意思应。
他向来是个随性散漫的人,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怎么靠谱。回到江家也就被当个吉祥物养着,还从没被谁这么指望过。拿了药盒,一时紧张起来,那我帮你丢马桶里冲走?
还是别浪费了吧。
季韶眼神留恋地盯着他的手,我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拿出来闻闻解馋。
江廖音脱口而出,那你还不如直接闻我。
我是说,那药不是跟我的信息素味道一样么。
我已经很久没闻到过你的信息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