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火教在千丈山上,山下四面...环水,从这边坐船约莫四五日就可以回去。
因为有系统,谈衣不需要去看大夫,只买了几卷绷带,叫上一艘小船,就打算在船舱内自己包扎一下。
江南多雨,谈衣刚坐上船,外面就下起了小雨。雨渐渐越下越大,划船不便,于是船家便打算在临近的岸边稍微停靠片刻,等雨势变小再继续赶路。
谈衣没什么意见,专心一意地为自己包扎伤口。他把衣服脱下放在一边,有点笨拙地给自己绕绷带。
系统在旁边扑腾着爪子想帮忙,但是有心无力,最终被谈衣提着后领扔到一边去了。
这时,岸边忽然响起一道爽朗清澈的男音,船家,带我一程吧。
这艘船原本已经被谈衣包下了,不会再接别的客人。但船家的拒绝还没说出口,来人就已经跳上了船,并用剑柄挑开船帘,探头进来,咦,还有人
来人的话哽在喉咙口,半晌,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看到船舱里坐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赤|裸的背部白皙透明,光滑如绸缎的长发披散在雪色肌肤上。
在昏暗的船舱中,他就像看到话本中的妖精鬼魅,顿时就感到一阵扑面而来的香艳与迷幻,面上霎时一阵燥热。
【滴,沈流好感度增加20点,当前好感度20。】
鬼魅侧过头来,露出如画一般精致的侧脸,眉目清清浅浅,如细雨中遥望的远山之黛;眼波朦朦胧胧,似拢着一层三月里散不去的水色轻烟。
沈流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却看到美人的眼睛骤然冷厉,紧接着,他听到一声冷冷的滚出去。
第103章武侠复仇文二
沈流愣神,想到自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姑娘看,的确非常不妥,连忙背过身去,结结巴巴道,姑娘,失、失礼了,我,我会负责的。
负责?想得美。谈衣的勾起衣服披上,这一牵动,腹部又一阵刺痛传来,他的额头忍不住冒出几滴冷汗。
沈流僵硬着身子,听到背后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知道姑娘想必在穿衣服,脑中便不自觉地回忆起方才的旖旎,不由得更加面红耳热。但回忆到她最后回眸时那冷厉的一眼,沈流顿时醒悟过来,暗暗骂自己龌龊下流。
这么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被自己这么贸然看去了身子,此时必定羞愤难当,他怎么能再这样想她?她若是知道他这么想她,岂不是要更加生气?沈流反复唾弃了自己好几回,赶紧将那些旖旎全都驱除脑海,再不敢有什么不恭敬的想法,背部挺得笔直。
他等了一会儿,觉得后面的人似乎穿好了衣服,犹豫地问,姑娘,你好了吗?
身后没有回应,但沈流能感觉到身后的人已经慢慢站了起来,此时恰逢一滴水珠从船舱顶落下,滴到他的皮肤上,让他的心忍不住颤了颤。
姑娘沈流轻声叫她,船舱顶被雨点打得噼里啪啦作响,他像是等待着什么审判似的,紧张地浑身僵硬。即使面对实力远超过他的劲敌之时,他都不曾这么紧张过。
姑娘在他身后站定,沈流正想她要对他说什么,忽然感觉后颈一阵劲风扫过,沈流急急避开,三枚银针贴着他的发丝飞过,牢牢钉入船侧木板中,木板瞬时发黑。
若是刚刚被刺中的是他,恐怕立时就会毙命!沈流轻皱眉头。
再转头去看那姑娘,却见他皓腕轻转,正在缓缓收起折扇。泼墨的山水在雪白的扇面上悄然隐去,动作是说不出的优雅好看。这么看着,沈流的气竟然就消下去了一大半,觉得好像就这么死在他的毒针之下似乎也不错。
可不是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沈流舔舔牙侧,哼了一声。
沈流从小无父无母,在市井中摸黑滚打地长大,其实根本就和正人君子沾不到边。谈衣那三针没吓住他,反而激起了他心底的痞气与邪性。
命都差点要没了,不讨点好处补补怎么成。
谈衣这次的武器是把经过改装的折扇,因为原主使毒,所以每处扇骨处都藏有毒针,只要在挥扇时按动机关,就能将它们发射出来。
谈衣一直都想试试,机会来了当然不会放过。
【系统:好玩吗?(想玩.jpg)】
【谈衣:好玩,但是不给你玩。^^】
【系统:!!】
收好折扇,谈衣想,这么一来,沈流应该老实了。
但他的判断错了,下一刻,他就感觉到一具身体贴近他的背后,紧接着他感到手腕一酸,折扇就被身后之人夺去,然后身上的穴道也被点中,整个人动弹不得。
沈流从背后绕过来,微微俯下身,轻佻地勾起谈衣的下巴,不出意外地看到谈衣怒气勃发的双目,黑漆漆的眼眸深处燃烧着两团火焰,好像要把面前的人烧成灰烬。
这么生着气,好像更好看了。沈流心想,仔仔细细地端详起谈衣的脸。
此时,他当然已经知道谈衣不是什么姑娘,而是个真真切切的男人。既然是男人,他更加不用再克制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沈流问道。
谈衣冷冷地斜睨他一眼,闭上眼睛,并不回答。
不说?沈流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手指渐渐下滑,忽地在某处按了一下,顿时有一阵酥麻传来,谈衣的冷脸再也绷不住,控制不住地笑起来。
我哈哈我要杀了你谈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种威胁也根本像玩笑话似的,沈流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他原本是想教训教训这小子,让他以后不敢再随便以毒针伤人。可是此时,看到谈衣的笑脸,他心底最后那一点气也没有了。
明明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却有着最最出尘的外表,笑起来时又像个小孩子。他这样子,反而就像是在欺负他似的。
沈流再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谈衣不理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沈流道,告诉我,就解了你的穴道。
谈衣只能说,我哈哈哈我叫谈衣
谈衣。沈流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觉得很是适合他,手上在谈衣胸口点了几下,谈衣就不笑了,身体也能够再动。
穴道解开,谈衣的眼中就露出阴狠之意,他将手探入怀中,摸索毒针。
沈流虽然早知会这样,还是不免有些气闷,抱着剑立在船的另一头,想看谈衣这次还要使什么毒计。但谈衣却忽地眉头一皱,嘴角骤然涌出一大口血,紧接着,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沈流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去接,温软的身体落入怀中,好像就此没有了生...气。沈流的心蓦然被惊慌占据,叫了谈衣两声,却没有任何回应,只闻到一阵越来越浓郁的血腥气。他这才发现,谈衣的腹部竟然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他连忙把谈衣的衣服撩开,只见他的腹部上乱七八糟地绑着一堆绷带,根本毫无章法,本来就是伤上加伤,再加上被他刺激,伤口才终于裂开了。
沈流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懊悔不已,他竟然没看出谈衣受伤了,还那么气他。估计也是因为身受重伤,所以谈衣才会如此警惕,甚至不惜对来人狠下毒手。
他蹲下身,把谈衣的绷带解开,这么一下,他又是不甚唏嘘。因为谈衣的包扎实在潦草,但凡稍微把自己的身体当身体看,都不会包成这种乱七八糟的样子。
沈流连连叹气,手上动作却不停。他把随身携带的草药小心地撒到谈衣的伤口上,然后再用绷带将谈衣的伤口仔细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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