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醒来了,却失忆了。
万里雪山只有三人,这件事似乎没有造成其他任何影响。奇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照样做他的媚媚,寒离月每日都会看一些谈衣给他搜罗的魔界情报,只有谈衣沉默了许多。
他尽职地扮演着忠心耿耿的下属,再也不提那天的事情,看上去好像已经放下。
在魔界的时候,寒离月的住处周围遍布梅花。十年前,谈衣来到这片雪山环抱中的地域,尽管魔尊已经沉睡,他还是种上了数十里的梅树。没有春夏秋冬的雪山群中,梅树常年盛开,他也像昔日的魔尊一样,染上了一身的梅花香。
寒离月坐在梅花树下,雪似的梅花片片飘落,他一手执书卷,一手端茶轻轻抿了一口,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谈衣看上去像是已经死心,每次做事都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可是,那些都只是在寒离月眼皮底下的样子。
他的确尽职,却总控制不住自己的私心。他告诉自己要断绝妄想,却总是忍不住想见尊上。每一次的汇报,没有人知道他静默自持的外表下心中的波澜,他看着尊上温雅含笑的模样,心中犹如被烈火焚烧。他对他的渴望一分没少,反而因为压抑与不可得的绝望折磨得几乎要发疯。
他以为不再主动找寒离月就能慢慢遗忘,也尝试过要出门去找新的乐趣。可寒离月似乎非常喜欢那棵谈衣门前的梅树,总是会坐在树下的小桌旁看书品茶。只要一看到他,谈衣就再也挪不开脚步,那些想要寻欢作乐的想法也消失殆尽。
寒离月摩挲着手里的茶杯,这是谈衣给他准备的,他很喜欢。这里的一切都是谈衣布置的,他都很满意。尤其是这片十里梅林,与魔界中他居所外的那片几乎无二,可见谈衣倾注了多少心血。
可见他在暗中窥伺了他多少年。就连现在也是一样。
梅枝轻颤,一朵梅花从枝头坠下,落在寒离月的肩头眷恋不去。
寒离月拿起这朵梅花,倏然笑了,一瞬间十里梅林都黯然失色。小小的梅花似乎也被这个笑容晃迷了眼,花瓣轻颤地收拢。
寒离月把这朵梅花放在桌上,假装并未察觉,低头继续翻阅书卷。
怪不得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这个小使者的心思,窥伺功力确实深厚,竟然想得出这种办法。
装失忆装得不亦乐乎的魔尊心情舒畅,对桌上小偷窥狂肆意的目光并不介意,反而倍感愉悦。
时间一天天过去,寒离月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谈衣那副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小模样百看不厌,板着脸冷酷离开又马上掉头装成花花草草暗中偷窥的行为也可爱至极。只是有一点美中不足,谈衣不再像他沉睡时那样对他动手动脚,让他不由得感到些许的寂寞。
这一日,失忆魔尊看着小魔使冷硬离开的背影,放下手里的书卷,茶也不喝了,支着脸颊半晌不语,眉间有淡淡轻愁。
一阵猛烈的罡风袭来,寒离月叹了口气,挥一挥手,背后的惨叫声还来不及出口,雪地里就盛开出片片红梅。
尽管谈衣在雪山周围布置了阵法,但魔尊重现于世,蓬勃的魔气就再也遮掩不住,这几天来降魔的正道修士也越来越多。
虽然不过是蝼蚁,多了却也烦人。寒离月放下手,浓郁的血腥味与众多修士的尸首一瞬消弭无踪。
寒离月看到谈衣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就不再出来,心中微微一动,浮现出一个想法。只是天色尚早,于是他又坐下,思忖片刻凌空抓出一本书,简单翻了翻,倍觉新奇,就着图文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夜晚,万里雪山。
媚媚笑眯眯地坐在床上,看着谈衣在桌上喝茶,觉得自己丹田的火气就要压制不住了。谈衣好不容易答应和他一起睡觉,没想到竟然真的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他只能靠东摸摸西摸摸吃点豆腐,实际上的肉一口都没吃到!
不过今天,他是能吃到了。媚媚眼看着谈衣眉头都不皱地把放了春风散的茶喝得干干净净,心头猛跳,想到即将来临的香艳,咽了咽口水。
第33章修真文9
谈衣喝着古代版春|药茶,虽然据官方介绍,春风散无色无味,如春风一度不留痕迹,不过谈衣品了品,觉得还是有点甜味。
媚媚穿着鲛绡软纱裙,坐得规规矩矩十分良家,在认真地思考谈衣发作的时候他是要马上冲上去,还是矜持点等谈衣冲上来。
谈衣瞥一眼床上的某只不良妖修,就算没有系统,那种又笑又不笑的鬼表情也彻彻底底把某的人内心暴露了个彻底。
谈衣觉得媚媚肯定是要失望了。他喝了春风散又怎么样?他冲上去又怎么样?他冲过来又怎么样?会有什么结果吗?
穿着他买的衣服还给他下药,胆子真大,不过反正他闲着,不如就和这只小妖修玩一玩。他情场失意,放浪形骸一点也很合理。
谈衣忽然低喘了一声,性感的音调听得媚媚浑身一震,紧接着整个人都沸腾了。果然!冒着生命危险出去买药是值得的!
杯子啪地掉在地上,一叶千金的茶溅了一地,但没有人关心。谈衣的脸上泛起淡淡的潮红,从某处散发出的**在身体内部不断攀升,激起一阵难耐的酥麻。他抬起头,眉间朱砂红得艳丽,狭长魅惑的凤眼微微眯起,性感得难以言喻。
媚媚瞬间炸了,内心被无数个我只个平凡的男修!刷过,再也不装什么假矜持,整个人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但他还没碰到谈衣,就收到了一记盛满怒意的冷眼。
生气的样子也很美。媚媚舔舔唇,心脏狂跳,虚伪地问,衣哥哥,你怎么了?
谈衣冷笑一声,忽然伸手,把他整个拉近怀里。
媚媚坐在谈衣腿上,勾着他衣哥哥的脖子,被亲得目眩神迷。他的手早就伸到谈衣的衣服里,乱七八糟摸来摸去,仍旧不解馋,恨不得就地把谈衣扑倒,然后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地八百遍。
可是,还没等他把这八百遍一一实践,他的衣哥哥却放开了他。
你知道了吧。衣哥哥如是说。
???奇欢连媚媚也不装了,在欲求不满中一脸懵逼。
谈衣眨眨眼,我真的对当上面没有兴趣。
奇欢霎时涨红了脸。谈衣满意了,懒懒推开他,径自站了起来。
比欲|火焚身更难熬的是欲求不满,被春风散影响,谈衣也很难受,开始思索用什么方法解决。
寒离月?也可以,不过现在不是投怀送抱的好时机;沈漠?一看就是童子鸡,而且太过正直,就算勉强从了,说不定到时候他还要在床头实时教学,把一场运动演变成学术研讨会。
谈衣叹了口气,没想到春风散竟然如此名副其实,恐怕泡桶冷水澡还不能解决,不禁隐隐觉得有点亏了,不该为了贪图一时新鲜乱吃药。
就在谈衣走到开门的时候,背后忽然卷起一阵狂风,紧接着,他就被一具滚烫的身体扑倒了。
暗红色的发丝疯长一样地铺了满地,谈衣感觉到身后线条明显的腹肌紧隔着衣服紧贴着他,炙热的胸膛中传来砰砰有力的心跳声。
衣哥哥,奇欢抱着谈衣,声音甜丝丝的,人家马上就证明给你看,我到底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说到最后三个字,奇欢的声音愈发甜得发腻。
你谈衣想转过头,马上被奇欢用手遮住眼睛,衣哥哥不要看我,人家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难看的样子。
说完,他又蹭了蹭谈衣,咬着耳朵说,人家一定会让衣哥哥,很,开,心,的。
静默了一会儿,谈衣闷闷笑了起来,也被提起了几分兴趣。他不回头,甚至还自发地撕下一块布条绑住了眼睛,好啊。
奇欢愣了愣,顿时更加亢奋。
两个人在地板上就折腾起来。
寒离月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把手上的《xx一度》图文集合上。身形一晃,来到谈衣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