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不点立刻果断地拒绝,他虽然小,却已经有男子汉意志的雏形,认为小小扭一下脚就走不动路是可耻的。
谈衣只能放开手。但是男子汉的意志并不具备治愈功效,咬着牙走了两步,小不点又摔倒在地上。
谈衣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蹲下,扭头对还在较近的小娃娃说,上来吧。
看着面前并不是很宽阔的背部,小不点有点想趴上去,但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糯糯地说,男子汉不能让人背着走。
谈衣差点忍不住笑了,看着小男子汉鼓起的宛如棉花糖一样的脸颊,伸手轻轻一捏,这和男子汉有什么关系。
小不点:?
谈衣放下□□小不点脸颊的手,转而摸了摸他的脑袋,察觉触感不错后又揉了揉,因为我是哥哥,所以才想背着小风啊。
谈衣笑得温和,哥哥背着弟弟有什么不对,小风不能满足哥哥这个愿望吗?
小不点立马摇摇头。谈衣满意地转过身去蹲下,轻声说,快上来吧。
虽然话说得很满,可是真背起小孩的时候,谈衣才发觉到了吃力。小不点虽然小,密度却非比寻常,对这个年仅十二岁的瘦弱身躯来说,就宛如一座小山压在身上,在小不点趴上来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窒息。
居然这么重!谈衣梗出一口老血,差点就要连人带娃地迎面扑街,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今天。但是就算再废柴,也不能让扭了脚的小娃娃自己走路,虽然这个小娃娃的重量有些超越年龄,不过他还背得动。谈衣调整出更为省力的姿势,暗暗深吸一口气,开始一步步往前走。
偶尔,感觉到一点颠簸的谢辰风也会敏感地问哥哥是不是背不动了,但谈衣总会回以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谢辰风从来没被人背过,小小的脑袋瓜也想不出弯弯绕绕,于是就安下心来,乖乖地趴在谈衣背上。
适应重量以后,谈衣就开始时不时地讲两句笑话,谢辰风被转移了注意力,没过多久就忘了脚上的伤,开开心心地笑起来,眼睛偷偷地往近在咫尺的侧脸上瞄。
其实被谈衣背着并不是很舒服,背部的骨头甚至有些咯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谢辰风却觉得,今天的哥哥好像比平常都更温柔许多,也更可靠许多。
在兄弟两人慢腾腾地挪动的时候,那辆擦过谢辰风导致他摔跤扭脚的黑色轿车却慢慢停了下来。
一个长相俊美的小少年搭着拉下的车窗,表情淡淡的,眼睛却看着后视窗内映出的两个亲密无间的身影,直到旁边的司机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大少爷,到了。
嗯,谢谢。谢承言礼貌地朝司机笑了笑,推开车门下车。
第5章豪门文5
好不容易回到主宅,却被谢老爷子看到谢辰风被谈衣背着,以为他娇气地连路都不肯走,顿时发作了一番,看到谢承言回来脸色才好转过来,又问身体又问学业,比对谢辰风明显上心好几倍。
许嫣看得咬牙切齿又不能发作,忍气吞声了一顿饭的时间,吃完饭后回到房间砸枕头摔杯子地发泄了一顿,末了拉过两个儿子,恨恨地说,我一定要让那个小混蛋消失,你们两个也记着!不然,谢家早晚没有我们母子三人的位置。
这句话许嫣早就说过不知道多少遍,谢辰风只当耳边风,心里想着晚上江北台要放的动画片。只有谈衣与许嫣同仇敌忾,听得很认真。几个月前,他还是孤儿院里连发霉的面包都要和人抢着打起来的孤儿,时时刻刻活在将会饿死的恐慌之中,但许嫣却将他从地狱带到天堂,甚至还让他有了一个妈妈,妈妈讨厌的人,他也一样讨厌。
吃完饭后,谢辰风在房间里看电视,谈衣在旁边给他脚上擦药酒。擦完以后谈衣出门,照例要去给谢辰风倒牛奶,却正好撞见了门口的谢承言。
谈衣心里厌恶,但不好表现出来,小声叫了句大少爷,低头走开,可没想到,谢承言却跟在了他后面,不知道是真的顺路还是在打什么坏主意。谈衣暗暗警惕起来。
谢承言一路跟着谈衣来到厨房,然后找了张凳子坐下,整个过程一言不发。直到他撑着下巴看到谈衣娴熟地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然后加热,才忽然问,给辰风热牛奶吗?
一路被这么个重量级讨厌对象跟着,还一声不吭,谈衣压力也很大,听到大少爷终于说话了,他竟然莫名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小声嗯了一声。
谢承言好像觉得谈衣的表情很有趣,笑弯了眼睛,没想到小衣这么贤惠。
咳咳咳!谈衣被这句猝不及防的夸奖噎得一口气没喘上来,猛烈地咳嗽起来。
谢承言连忙走过去拍拍谈衣的背,满脸焦急,没事吧小衣。拍着拍着,他又皱了皱眉,捏捏手下的骨头,怎么这么瘦,小衣你没有好好吃饭。
谈衣被一连串的虚伪关怀弄得鸡皮疙瘩骤起,本就薄弱的礼貌也撑不下去了,直接化身为一只炸毛的猫,猛地躲到一边,你离我远点!
谢承言的眼神顿时冷了冷。就在这时,叮的一声响起,牛奶热好了。
谈衣如得大赦,马上就去取出救命牛奶,然后就昂首挺胸地想逃跑,走了一步,谢承言没有反应,走了两步,谢承言依然没有反应,当谈衣终于松了口气想加快脚步逃走的时候,一只手臂就从后面伸出,啪地一声按到了墙上。同时,温热的气息也喷在了耳根处,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谈衣顿时抖了抖,可是谢承言却又忽然笑了,语气恢复往日的温和,不要怕。。虽然处于变声期,他的声音却完全没有大部分男孩子的粗嘎,反而增加了几分低哑的性感。
回过头来,看着我。谢承言再次发话,语气温和,却带着股不自觉令人服从的威慑力。谈衣深吸一口气,听话地转过身,却低着头不看他,捏着牛奶杯的手握地紧紧的。
好像被谈衣微不足道的倔强逗笑了,谢承言轻轻笑起来,下一秒却毫不留情地抓住谈衣的后脑勺,迫使他抬起头来。
谈衣闷哼一声,终于忍无可忍地怒视向他,眼睛里好像要喷出火来,原本因不健康而有些苍白的脸忽然焕发出截然不同的光彩,谢承言怔了怔。
面前的这个少年很瘦弱,也很脆弱,脆弱到他只要随便一用力,就足以使他跌得粉身碎骨。但就是这么一个弱到极点的小孩子,却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敢冲他袒露不满的人,这种倔强的热烈眼神让谢承言感到新奇,好像得到了一个崭新的玩具一样,心里竟然生出小心翼翼的不舍来,不舍得那么快地弄坏他。
于是谢承言放开了谈衣的后脑勺,转而抚摸上了他的发顶。谈衣的脾气像个小刺猬,头发却柔软地不可思议,细细软软的发丝穿过指尖,仿佛很小的时候他喜欢的棕熊娃娃,谢承言有点爱上这种感觉。
可是谈衣却不想被讨厌的人这么抚摸,气恼地甩甩头,谢承言也没有坚持,顺势放开了手。看着谈衣的表情随着他的动作由阴转晴,谢承言终于说出了从晚饭前看到谈衣背谢辰风后就决定好的事情,以后吃完晚饭就到我的房间来。
谈衣霎时瞪大了眼睛,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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