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简直不要太贴合他们节目组的主题。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秋天的夜晚即使没有风也很凉,栾清霄上午嫌热脱了外套塞回了行李箱,现在只穿着一件短袖t恤,她觉得冷了去找行李箱,四下一看才发现行李箱不见了。
你看见我的行李箱了吗?她站起来问摄像师。
摄像师先是拿着摄像机摇了摇,表示自己不知道,然后忽然想起来,道:在拖拉机里,你跳下去准备跑的时候没拿。
栾清霄:诸事不顺。
我妈到底为什么把我送到这破地方啊。栾清霄踢了一下脚下的土磕塄。
这位大叔,你知道拖拉机开到哪里去了吗?栾清霄现在又冷又饿,只能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问摄像师。
摄像师才二十多岁,突然被个十五六的小姑娘喊大叔,一下子愣住了。
大叔?栾清霄皱眉,她的声音够大了,这摄像师的耳朵难不成有问题?
拖拉机是从别的村借的,应该开回去了,你要找行礼只能等明天天亮还有,叫我大哥就行,我才二十五岁。
我才十五,咱们差十岁呢。栾清霄为了抵抗寒冷只能站起来来回走。
摄像师觉得取材差不多了,对栾清霄道:我进去找导演,你不要乱跑。
栾清霄摆手:去吧大叔,大晚上我能去哪。
摄像师郁闷地都走不动路了。
摄像师进去找导演的功夫,聂真儿拿着手电和工具从里面走出来,费劲地把倒在地上的木门扶起来,准备修。
栾清霄暼了她一眼,又暼了一眼。
忍不住道:连个门都扶不住,我来吧。
她走过去从聂真儿接过木门,聂真儿看着她别扭的侧脸,忍不住笑了一下,在小手电的光下透出十分的甜。
栾清霄怔了怔,忽然觉得脸有些热。
聂真儿笑完也没和栾清霄说话,专心修门,栾清霄没话找话道:你不说这门必须我修吗?
聂真儿眼睛都没抬,道: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用想都知道你不会修。
栾清霄:
过了会儿聂真儿突然道:脾气还很大。
栾清霄:有点被怼习惯了怎么破。
不过还算有救,修门的时候知道帮我扶着。聂真儿把工具收起来,对栾清霄道:修好了,松开手吧。
栾清霄把手收回来,聂真儿左右摇了摇门板,门板没有掉下来,果然是修好了。
进来吃饭吧,我给你在锅里留了饭。聂真儿道。
栾清霄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就这么轻易答应进去:门不是我修的,我不进。
聂真儿拉着她的胳膊道:知道你不想被拍下来,那些导演和摄像师在屋子里面开会呢,我带你去厨房吃,那里不容易被发现,你吃快点儿,保准他们拍不到。
勉强信你一回。栾清霄咕噜噜叫的肚子不允许她拒绝。
栾清霄跟在聂真儿身后进了院子,聂真儿把手电筒关上,怕栾清霄看不清,收往后伸拉住栾清霄的手,轻声道:我拉着你,放心走,不会摔跤的。
栾清霄只在现实世界待了三天,却觉得自己和聂真儿分开了许久。
眼下握着聂真儿因为干活布满茧子的手,心脏仿佛被太阳烘烤,温暖而满足。
她有许多话想和聂真儿说,但聂真儿没有之前的记忆,她不论说什么都太过唐突,只能微微用力,将聂真儿的手握的紧了些。
聂真儿以为她怕黑,回头轻声安慰道:马上就到了,厨房里有灯。
好。
两人走到厨房,果然没有遇到一个摄像师。
你坐在这里。聂真儿给她拿了个小板凳,把饭菜从大铁锅里端出来,让她挨着锅台吃。
栾清霄还是第一次这么没形象,拿着筷子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口了。
我还没洗手呢。栾清霄忽然道。
聂真儿道:你等等。转身去外面拿了个漆花铁盆进来,拿了舀子从大铁锅里舀了水倒进铁盆里,放到栾清霄脚下。
栾清霄:热饭的水干净吗?
不干净我会给你盛吗?快点儿,一会儿人家都开完会了。
栾清霄真没过过这么糙的日子,不敢相信她软萌可爱的真儿是怎么适应下来的。
低头洗了手,栾清霄总觉得水里有油,浑身别扭。对着锅台吃饭,面前是一口直径半米的大铁锅,栾清霄低下头,装作看不见,埋头吃饭。
这是你做的?栾清霄吃了两口,被美味征服,忍不住问聂真儿。
不然还有谁。聂真儿闲不住,已经开始整理厨房。
把铁锅里的水淘出来,柴火堆在一起,地上的木屑扫进灶火堂里。
栾清霄吃了几口饭,忍不住道:你每天都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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