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狞唇边的笑意略有消失,冷笑了一声道:“君族长的话还真是诛心之言,若是让外人听了,还以为我们兄弟不和呢,岁数就不说了,您带回来的这个东西是个人族吧?”
听到东西一词,朝纵的眸微微收缩了一下,这个形容相当的不客气,那他也就不必客气了,他的好性情那都是在朝纵面前,在别人面前的时候,不想活的那就好好的待在地狱里面别上来的好。
“他非是人族,而是半灵兽,”崖君看着崖狞道,“灵兽血液也是睚眦。”
“睚眦……睚眦与人族结合生下来的东西,即使活在这个世上,只是想想就觉得恶心啊,”崖狞看向了朝纵,神识毫不留情的扫过,在看到那张脸时微微挑起了邪气的眉峰,“这长的跟君族长您的妻子倒是挺像的,死了一个老婆,这是打算带回来睹物思人么?”
他从始至终都未曾将朝纵当做一个人看,即使是合体修为,在渡劫大能的面前看着也跟蚂蚁一样的脆弱不堪。
崖君这次真的是被他这话气着了,想要说什么时候却被朝纵从身后扯了扯袖子,话语咽回了肚子里面,却在心里给崖狞记上了一笔,同时在心里感慨他孙儿一个小辈的心性比他都不遑多让了。
如果他知道朝纵当年是怎么被朝砚折腾的,估计也就会明白朝纵此时的隐忍是从何而来了。
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按照朝砚的性子,他不仅不会生气,可能还会坐在对面跟听相声似的听的认真,顺便在人家骂完以后鼓个掌,给人家指出一下话语之中的语病,如此态度,作为骂人的一方反而会心情非常不爽,直接气个半死,而朝砚他自己可能刚刚听完就忘了,压根不往心里去。
其实这样的心态和方式是让自己活的开心,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拥有那样好的心态的,至少朝纵是没有的。
他写在字典里面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逞一时口舌之快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还有可能惹祸上身。
“关你什么事,”崖君冷静了下来冷哼一声道,“崖狞,管好你们那一支就是了,老夫的私事不需要你们插手来管。”
“我倒是不想管,在君族长你的手下,我是要不了他的命,但是他要是敢踏进睚眦一族一步,我就追杀他到天涯海角,”崖狞笑得十分的无情,“我看你能护他多久。”
朝纵本不太稀罕睚眦一族,如今一见,还是觉得权力握在自己的手上最好,这样看不顺眼的,可以直接让这个人在世界上永远的消失。
“崖狞,你若敢动他,可以试试,”崖君真的发火的时候,连周围的空间都仿佛被他的威势所扭曲。
奈何朝纵能够察觉到那力量的强悍,崖狞却不过勾唇一笑后飞速离去:“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人影消失,崖君亲自探查过无人停留后有些担心朝纵的情绪,本来他的孙儿就不愿意踏进睚眦一族了,现在又碰上这样的针对,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好,但就在他转过身的时候,却正好扫到了朝纵眸中的虹光,那双本就生的极好的眸中恶意满满,一闪而逝,比之那崖狞却有几分的不遑多让。
“你不必在意他的话,”崖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