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面色一滞,虽然他并不排斥酒水的味道,但是如果当着剑霜寒的面滚雪球,那可真是太丢脸了,不过会影响他们感情的东西,无暇若有所思的执起了酒杯,拿出了仿佛灌毒酒一样的气势道:“我不喝!”
朝砚:“……”
这种好像烈士一样的语气。
无暇抿了一下唇,给自己打气,然而就在他将酒杯碰到唇的那一刻,酒杯却被身旁的人夺走了,剑霜寒执杯一饮而尽道:“好了,可以给了。”
朝砚默了一下:“……好吧,师父记得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时候再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本来打算借着这次机会让师父知道无暇醉酒后会说真话的事情,奈何……好事多磨。
一个储物袋落在了剑霜寒的手中,分明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储物袋,拿着的时候却好像重逾千斤一样。
剑霜寒将那储物袋交到了无暇的手中,郑重放好,好像老公在向老婆交私房钱一样:“你收好。”
无暇郑重点头,颇有不负嘱托之感。
朝砚在一旁轻咳了两声:“吃菜吃菜。”
希望他们看见的时候不要失望。
这里一盏夜明珠,虽然一个寡言,一个天赋说谎,一个颇有几分熊孩子爱折腾的感觉,但是仍然像是一家三口吃饭一样的温馨。
而在丛林最深处的藤屋之中,刚刚落地的女人发髻上别了一枚紫魂晶做成的发簪,衬的那银发更加如同雪一般,她未曾打开那屋子,而是站在门口冷清道:“无悔,你特意不让我来,是想让无暇与那个人修在一起?”
讹兽拥有辨别谎言的天赋,可是门内的人没有,无陋特别将谎言放到了最低的级别。
特意传来玉符,恐怕是察觉了无暇与剑霜寒的事情。
门内冷清的声音传了出来:“无陋,人修狡诈薄情,今日与你这般说下誓言时还可许下性命,待到他日翻脸时根本就是陌生人,你自己的儿子,你可为他的未来想过,你想让他如我一般么?”
无陋垂了一下湛蓝的眸,她随意侧身,在树屋上面靠住环臂道:“无悔,你觉得我是一个负责任的母亲?”
无暇在外多年,虽然久久不归,但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孩子过的怎么样,寂寞或许偶尔有之,但是修士本就岁月绵长,甚至有的讹兽为了打发这太过于长的岁月而选择了长睡,就跟冬眠一样的。
但无暇至少是无病无灾的,刚刚到人世时的苦难剑霜寒未曾让他再受过,那个剑修刚开始还很弱,但是他在不断的变强,度不过的难关咬紧了牙关,经历过那样磨难的人,心境大多会受些损伤,或是变得阴沉,或是变得世故,可剑霜寒不一样,他明白世故却从未沦入到其中,一颗剑心像是石头一样支撑他的前进,即便身处高位,也有着一颗堪称剔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