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鸣,剑霜寒配上了剑与无暇一同去了无陋处,看着他们的背影,朝砚莫名觉得这好像不是去看丈母娘,而是上考场。
丈母娘不是监考的,人家是阅卷的。
祝福了师父一番好运后,朝砚从讹兽族地穿过,朝着丛林的最深处,最冷清寂寥的方向而去。
安全的距离站定,就朝砚所了解的,无锋可能七日会过来一次,且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离开,昨日无锋刚来过,因此这个时候是没有人来这里的。
朝砚没有揭人伤疤的爱好,他只是想知道讹兽失了天赋的方法,能不能成也是两说,但是都要试过才知道。
朝砚迈了一步,一道烈风携带着草叶席卷而来,朝砚飞身躲闪,折扇开合间已然将那烈风的余势覆盖了去。
空有威势,而无杀意。
朝砚又近了一步,冷淡至极的声音传来:“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晚辈并无恶意,来此不过是想知道一个问题,问过便走,”朝砚拱手行礼道。
那声音悄然无声,半晌后开口道:“说。”
朝砚再恭敬行了一礼:“晚辈想知道讹兽丧失天赋的方法,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那道语气一滞,再开口之时已经带了森森的杀意:“你果然想死么?”
若再说可就真是自找死了,朝砚察觉其中杀意,琢磨着发生在无悔身上的事情大概带给他的伤痕很是深,揭人伤口实在不好,看来只能送给师父他们别的礼物了,朝砚取出一个玉匣放在了地上道:“上次来时闻前辈丹香,知您少了一味失魂草,灵草万年成形,只得一株,非我所赠,而是赔礼之用,还请前辈不辜负了它的万年,晚辈告辞。”
朝砚说完转身即走,背后却是有一道声音蓦然开口,冷冽如冰:“你是丹师?”
“在下对丹道了解甚多,并非丹师,”朝砚回答道。
“只凭丹香便知我少了哪一味药材,有如此资质,可惜修了水系,”那人冷清的声音诉说,却是蓦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从这里离开,你若再踏入一次,之前送讹兽回来的情分便不怪我不念了。”
“打扰前辈了,”朝砚直接离开,再无任何的回头。
藤屋之内干净雅致,各色的玉瓶摆放,最中间的地方是一方炼丹炉,玉一般的颜色看起来很是温润,无悔的手在上面划过,指尖的颜色几乎与那丹炉的颜色融为一体。
他手指微微摩挲了两下,之前的渡灵草他或许不太紧要,但是失魂草却是必须的,否则一直筹备炼制的丹药根本不能成,那个人修是摸准了他的心思。
人修果然虚伪又可怕。
外面的玉匣落在了藤屋的桌子上,修长如玉骨的手指打了开来,在看见其中的灵草时双唇微微分开了些,半晌后又抿上了,说是薄凉,不如说是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