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泓一撩衣摆,很是干脆的跪下了,面色平和道:“父亲为何如此生气?”
“你自己看,”宁博容负手站定,眉心深蹙。
宁泓捡到那玉简,看到里面的内容是微微诧异了一下,陈家商行之事,朝砚与万剑城之间的联系诸家族想必已经知道了,再过三日,想来朝砚之前的事情也瞒不住,却是没想到朝纵竟然是元婴修士。
那是多少金丹修士穷极一生都无法跨越的境界,可朝纵年纪如此轻,便已然登临,半灵兽体质的天赋果然可怕。
“元婴修士,这不是好事么?”宁泓抬头问道,“与我们宁家关系密切,有多少家族嫉妒还来不及。”
宁博容观他神色,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夫不是跟你说那个,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宁泓点头:“是。”顺带补充了一句,“父亲您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老。”
“我说呢那些家族怎么一个个的现在才知道,”宁博容想指他两下,又负手收了回去,“我还没死呢,你这就敢这么大的事情就瞒着我了?”
“不瞒着您,您会将朝纵交出去么?”宁泓反问道。
宁家家训讲究的是一个义字,做人背信弃义,为家族首位者言而无信,往往这个家族不会走的太长远。
宁博容眉心蹙起道:“自然不会,为父岂是那等背信弃义之徒,你不告诉为父,是信不过为父么?”
“孩儿自然信得过父亲,只是信不过别人,孩儿自行处理的事情多了些,此事还未来得及向父亲汇报,不知哪个多嘴多舌的率先告知了父亲此事?”宁泓的口气有些微妙了起来。
他们才是亲父子,修士孕育艰难,往往数十年才得一子,有了就必然会生下来,宁泓的一个兄长与姐姐早在百年前便已经离开此界,由他来掌握家族,到底还是会有一些人心生不满,可是他才是亲子,血脉斩不断的那种。
“他若不说,你可会告诉我?”宁博容生着闷气,到底是重新坐了回去。
宁泓起身,本来就要起来了,宁博容一扭头道:“让你起来了么?先跪着。”
“父亲,我最近忙的人都快废了,再跪膝盖疼,”宁家除了宁旭,也就只有宁泓敢这么跟宁博容这样说话了。
宁博容手扶在膝盖上,沉了一口气道:“罢了,起来吧。”
堂堂金丹修士,怎么可能跪久了膝盖疼,编个理由也不编个像样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