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有理有据,朝纵自己拟订的条陈自然也记得清晰,他翻看着那处道:“的确是不妥,酌情降为三成如何?”
“这个可以,”朝砚点头道,规则之中包含处罚乃是让人惊醒,而并非只是为了处罚。
“还有呢?”朝纵倾身过来,语气之中略有依赖之感,“你帮我改改。”
朝砚没忍住摸了一下他的头发,手感极佳,他指了指后面几条道:“后面这里有重复矛盾之感,需要重新组织语言。”
“好,”朝纵琢磨了一会儿,提笔将那几条勾画了去,再写上了几条递到了朝砚面前道,“怎么样?”
“比之前好?这里还可以改改……”朝砚撑在桌上道,“不过也不必全然按我的意思改。”
“我觉得你的意思极好,”朝砚提笔写着。
他们一说一改,尽管那纸页之上遍布划痕,朝纵的心情却似乎越来越好了。
待到时间飞逝,朝纵在指点之下想了许久改了最后的内容时正想听听朝砚的点评,抬头时却见那但后面就开始打瞌睡的人已然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因为朝砚懒洋洋的性格,这小楼之内的一桌一椅好像都沾染了懒洋洋的味道,完全不顾什么礼法,只要舒适就可以,这也就方便了朝砚随时随地的休息。
只是他平日皆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今日却似乎因为累了些,呼吸变得极为的平稳。
朝纵的目光看了过去,他看过很多次朝砚的睡颜,这个人不论在何时何地,表情总是舒展开来的,即使遇到为难的事情,似乎在他的这里也不算为难。
再如何的不逾矩,在此时只有两人之时气氛似乎也变得微妙了起来,不趁人之危乃君子所为,朝纵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在旁人面前或许伪装的是,在朝砚面前却从来不是,他就是他自己,从来不需要伪装。
他喜欢朝砚,每一丝血肉和发丝都叫嚣着喜欢,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处处不敢逾距,一是怕被他发现,二则是因为珍视他,所以不想在彼此还未通心意的时候做出不好的举动,亵渎于他。可内心的每一处,每一刻都跟他叫嚣着亲近的欲望。
他渴望触碰,就像是得了朝砚所说的肌肤饥渴症一般,只对朝砚有效。
而此时他想要亲近的人正无知无觉的躺在他的面前,一忍再忍,脑袋在此时竟像是混沌了一样,朝纵的呼吸难得屏住,弯下腰去,手虚虚的搭在了朝砚的脸颊之上,朝砚或许生的不如他姿容出众,可是这样的眉眼他每一分都觉得喜欢。
那唇色并不如何的鲜艳夺目,但是却是让人看着就觉得舒心的颜色,跟那唇角总是挂着的淡淡的笑容一样,让人觉得舒服,也让人总想看看他情动时的模样,是否也会热血沸腾,是否也会失了这份处事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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