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你找我。”苏和默挠着凌乱头发从教学楼墙角走出来,校服松垮皱巴,看着邋遢不少。
“电话为什么不接。”白阳嘴里叼着未点燃的香烟,屈膝坐在废弃工业钢管上,一身休闲灰衣与学生气势格格不入,一副吊儿郎当,街边的痞子劲。
“昨天我回了趟家,手机没电了,一直没找到充电器,今早来学校才知道他们说你一直找我。”
“昨天你送焦竹雨去的诊所?”
“对,我在学校门口看见她发烧了。”
他取下烟,骨节长指夹住,音调急剧而下,质问口吻:“那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让她退完烧就回教室的,想着你应该在睡觉就没说。”苏和默赶忙扯出笑:“白哥我不知道你这么着急找她,我以为这没啥大不了的,就一个发烧。”
白阳面无表情,内眼角下垂凌厉感,犀利强势目光,夹着烟的手指在膝盖上浅浅敲打,他斟酌着什么。
苏和默讪讪笑,紧张道:“白哥你不会生气了吧?”
“没有。”
他回答很干脆,又微微敛了眉。
“那,没生气就好,下次我肯定注意,这次我疏忽了,不过还挺惊讶呢,你倒是头一次这么关心一个人。”
白阳冷淡的撑膝起身:“钱会转给你。”
“应该做的。”
见他要走,苏和默咳了一声问:“这周末我们社团有个去海边的活动,白哥要不一块来?”
他浑身渗透着一股子冰渣,无端横生出来的一股不悦。
“你以前可从来不会喊我这种活动,最近是怎么了?还是说有什么事。”
苏和默无辜的表情挠着脖子,“有吗?我也没想到上次钓鱼白哥你会答应的那么痛快,大概是我得寸进尺了吧。”
他的“自知之明”消除了他不少的戒心。
白阳把烟揣进口袋离开:“去了会跟你说。”
“行!”
下午第一节体育课,苏和默在教室里把手机充上电,除了弹出来的几十条轰炸短信和未接电话外,还有一条转账信息。
整整两万块。
他默默吞了口水,屏幕折光反射在瞳孔,云淡风轻点了收账,关灭了屏幕。
教室里咣当一声,门被打开。
吓得他差点从讲台的桌子下面弹出来。
以为是老师来了,正准备扒掉充电器,发现从后门进来的人,是焦竹雨。
“喂!”
她闻声抬头,看到讲桌下面钻出来的人。
脸依旧是跟没睡醒一样呆呆的脸,头发比起昨天来看还要凌乱,跟顶着个鸡窝没什么区别。
焦竹雨张张口,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上午怎么没来,不吃药了啊?”
“上午睡觉,他没叫我。”焦竹雨委屈往凳子上坐,疼的又撑着凳子弹起来。
“那个,我奶奶……”
苏和默从书包里翻出避孕药扣下一粒,拿出瓶没拆封矿泉水。
“你奶奶没事,昨天她在农地干活的时候把手机掉在地里了,这个吃了,快点的,一会儿说不定他要过来找你了。”
被他催促着,焦竹雨接过药往嘴里扔,慌张费足了力气拧开矿泉水,猛灌了几口差点把自己呛到。
“咳!”
“慢点喝,喝个水也怕人给你抢啊。”
他警惕往后看了一眼,把水拿了回来。
“我还没喝完。”
“我怕他待会儿过来,明天再接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