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口水:行,之后说,现在我先去上课。
教的学生都换了一批,我照常上课就行,每次出了魔鬼差回来,我都会觉得上课非常轻松。
偶尔底下也有公司派来的教师听课,但那是来学习的,而不是来考核的。
为了年假,我又开始一天上两个课时,下午和晚上都被安排得很满。
伴随着的是干痒的喉咙,喝了很多水也不见好。
下班之前,我先给家里点了冰糖雪梨的外卖,才稍微安心了点。
不打算麻烦许洛也,她上一天班也累。
我翻了翻聊天的消息列表,看见了侯瑾这一栏,我昨晚过后,我们就断了联系。
我发了不少消息过去,但侯瑾一个都没回,她之前更新朋友圈很频繁,现在却已经二十四小时过去了,一条动态都没更。
我放不下心,但仍然觉得无力,只好又发一句不开心了来我店里吃甜品过去。
或许吃点甜的,会让人心情愉快一点。
方圆也知道了这件事,她表示了担忧,并且她给侯瑾打电话过去,侯瑾那边说关机了。
不仅是我联系不到侯瑾,几乎所有人都联系不到她。
快到了公寓的时候,许洛也给我拨了电话过来:你买了冰糖雪梨吗?
对。
我可以做。
你也累。
许洛也下班比我早,她可能已经洗了澡。
她说:不累。
下次吧。
下次让你煮。
我正要挂了电话,许洛也又开口道:你不舒服的话,那我们也下次看电影吧。
对哦,昨晚跟她说今晚看《哪吒》这部电影。
我想了想,没有拒绝:好。
通话结束,我把窗子摁下来了点,任由晚风吹拂我的脸吹乱我的头发。
心情并没有好多少,仅仅是想让许洛也少担心点。
不知道侯瑾去做什么了,去哪儿了,一切都没有消息,我跟方圆去了她店里,也没有任何消息和答案。
我们持续焦急中,又过了三天,终于等到了侯瑾的回复。
她散心去了,换了一个手机卡,跟所有人都断了来往,让我们不要担心她,等到柳城下雪的时候,她就会回来了。
这是典型的逃避,我能理解,就一如当初我去韶省读大学一样,因为离家远,可以让我好受很多。
侯瑾害怕我们担心,跟我们承诺,之后每周都会发些照片过来。
她成了一只旅行青蛙。
好。电话的结尾,我说。
侯瑾笑声依旧:阿悸,别担心,我会好好的。她说,我就是想跟我爸妈倔一下而已。
我点头:明白。
我没问她跟她的女朋友怎么样了,这个不是一定要说的事情。
姐。许洛也喊了我一声,可以走了。
已经到了九月一号,今天几乎是全国的学校报道的日子。
我特地请了下午的假,来送她到学校报道,把作为家人该做的事情做了点。
我以为她的室友来得应该会早点,没想到我们离开了,还没来一个。
我捏着手机,看了看她整齐的桌面,点了点头:走吧,去你辅导员那里报道。
许洛也抿了抿唇,眼神有些担忧:出什么事了吗?
我摇头,张了张嘴,想说没事。
许洛也转过头,一边拿着钥匙一边说道:明明就有事。
她又看着我:你从回来当天起,就没开心过。
我有些诧异:这你都看出来了啊?
你以为你演技很好吗?
我瞪大眼睛:我以为我影后来着。
许洛也没理我的胡言乱语,拉开门出了她的宿舍。
宿舍外的走廊里又是热闹一片,行李箱的滚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仍然有些刺耳。
下了楼,周围也都是人,有的在笑着跟朋友打着招呼,也有的自己拉着行李箱,一脸冷漠。
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对了,你这不就是大四了吗?
是。
保研的事情呢?
月底开始报名。
我点了头:我毕业很久了,都忘光了。
报道的地方在辅导员办公室,是在某座教学楼的四楼。
到了楼下,我犹犹豫豫:我就不上去了吧,就在楼下等你。
许洛也摇头,眼神坚定: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我迷惑了。
她顿了顿:怕你迷路。
我愣了愣,旋即摆了摆手:不至于!
手刚抬起来,许洛也就抓着我的手腕,拉着我走到楼梯口。
我看着她的侧脸,无奈笑了笑,没有挣扎。
上了一层楼之后,她才松开自己的手,我挑了下眉:怎么不一直抓着?
许洛也没看我,她像是随意地反问:你希望我一直抓着吗?
我被问得心跳慢了半拍,轻咳一声,不敢回答。
四楼不高,没几分钟就到了。
已经进入了初秋,但柳城的温度没有低下去,大家都穿得很凉快。
就在我刚想问许洛也辅导员办公室在哪儿的时候,前方传来了一道带着惊喜的声音:许洛也!
十米开完站了一个穿着米色长裙的女生,是她叫的许洛也。
我认出来了,这是我只见过照片的跟许洛也一个学院的柴晨曦。
许洛也轻点了下头,没有多大的反应,柴晨曦穿着高跟鞋走过来,她热情得很,漂亮的脸上挂着笑容:夏天那么热,你居然一点都没变黑。
许洛也微微一笑:你报道了吗?
刚报了。她说完看向我,眼睛微微睁大,笑容没变,您就是许洛也的姐姐吧?
我看了眼许洛也,笑着点头:你好。
柴晨曦眼睛弯弯:那我先回去了,之后我来找你啊许洛也。
等到柴晨曦一走,我收起我的笑容:你跟她关系很好吗?
一般。
我又开始有点心梗了:那她求你让十佳比赛候选名额你就给她了。
许洛也纠正道:我说过了,我是不想出去那么久。
嗯,哦。
你觉得很可惜吗?
我仔细想了想,回答:倒也还好。
兴许是侯瑾的事情让我终于轻松了不少,我露出了一个这几天最真心的笑容:要你离开我两个月,我也不是很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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